任姨娘见邵氏,当场涕泪滂沱,哭嚎道:“夫人,冤枉呀…哪敢…是那贼人要挟…拿刀架在脖子上呀…”
话还未说完,明兰便笑,“说,任姨娘,糊弄人也得看地方。你瞧瞧眼下架势,是你忽悠你家夫人就能过关?”
任姨娘闻言,环视屠虎及两个侍卫眼,瑟缩身子。
因邵氏守寡,她身边媳妇丫鬟也跟着往暗沉老气上打扮,平日不许涂脂抹粉,不叫佩钗戴环,明兰以前没留心,此时细看,饶是眼乌青,两颊高高肿起,依旧难掩这任姨娘姿色不俗,“是受要挟才引贼人去蔻香苑,还是里通外贼,你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任姨娘心知明兰不比邵氏,是个厉害角色,可到底存侥幸,嘴硬道:“黑灯瞎火,兴许有瞧错……”又扭动被捆牢身子,冲邵氏连连头点地,“夫人,咱们相伴这多年,您可要为做主呀!”
很好。”她边扶着圆桌坐下,边道,“别磨蹭,赶紧叫人带上来吧。”
夏荷应声而去,夏竹见状,把将邵氏甩在凳子上,赶忙绕过桌子,转到明兰身旁服侍。
过不多时夏荷回来,后头跟进来三拨人,当头是屠虎,其后是两个侍卫夹着个捆绑手脚妇人,最后是两个婆子拖着个缚牢丫鬟进来。侍卫将那妇人往地上丢,然后抱手戒备两旁,两个婆子有样学样,将那丫鬟也摔在明兰跟前。
邵氏低头望去,只见地上那妇人生得身形丰腴,秀丽杏眼被打青只,形容狼狈,鬓发凌乱,衣衫上滚着许多泥泞,不是任姨娘又是谁?
至于地上滚另个,自是碧丝。
邵氏嘴唇动几下,目光触及明兰寒霜般面庞,嘴里话又缩回去。
“好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东西!”明兰冷哼声,“好,就跟你说个清楚。”
她左手向邵氏指,“你们夫人素日清净度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怎会知道将团哥儿藏于何处!你们屋邛妈妈说,是你报大嫂嫂知道,又劲撺掇她查个究竟。”
邵氏面如滴血,头几乎垂到胸前,任姨娘张口结舌,明兰冷笑道:“自负行事也算隐秘,竟叫你探得风声;哼,你可别说是
邵氏抚着胸口,犹自惊疑不定,却听明兰微笑道:“屠二爷自昨夜辛苦至今,正该好好休憩,这事交由旁人便可,何必亲自来?”
屠虎笑道:“外头已清理干净,赶紧料理这个,大家伙儿才好放心歇着。”说着,弯腰扯去那妇人嘴里塞布团,“夫人,您问话罢!”
碧丝也被堵嘴,只能发出呜呜低鸣声,仰脖望着明兰,目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明兰不去看她,反转头向邵氏,笑道:“有什可问呀!这是大嫂子身边贴心人,还是嫂嫂来问罢。”
邵氏脸上发热,不敢抬头看对面三个彪形大汉,只能去盯任姨娘,弱弱道:“…,…你为何要引贼人进来…”无论娘家婆家,她从未掌管过庶务,问起话来毫无威势,越说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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