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本是满心愁绪,见此情形也不禁扑哧出来。
表情转换扭曲,语气折入生硬,加之配合失调,与自己当年那行云流水般演技是差远。想当年她们姊妹斗法之时,便是居末如兰也远胜这小姐俩,更别说戏骨级别墨兰和自己。果然有竞争才有进步?
两个女孩见明兰笑话,双双低下脑袋,满是赧然懊丧,明兰笑着拍拍女孩们小脸蛋:“嗯,这着就好多,有些像样,回头就做这般形容给你们先生瞧。”
这话说,全屋子都笑起来,崔妈妈停下凉药羹匙,摇头莞尔,娴姐儿乐倒在蓉姐儿肩头,小姐俩捂着嘴悄声说笑,秋娘上前两步,凑趣道:“还是夫人知道,读书看帐什,全难不倒咱们大姑娘,只那针头线脑恼人!”
大夫药,都不疼。”
明兰心中怜惜,心想待药性过去,定然疼更厉害。她拂开女孩浓密额发来瞧,只见额后两三寸处,块糊满墨绿色刺鼻药膏头皮,犹隐见几分渗人血赤糊拉,她叹道:“亏得你生这把好头发,若换头发少,怎遮得住伤处。唉,伤得这样,少说半年不好带金珠钗环,沉甸甸坠得头皮疼。”
蓉姐儿摸摸自己脑袋,大大咧咧道:“娴妹妹说,反正梳坠马髻也不好看,以后索性都梳正髻好;前头母亲不是刚给盒子新鲜纱堆宫花,不妨事。”她脸蛋偏英气端正,每每梳那种柔美爱娇鬟髻,都是各种别扭。
话题说到娴姐儿,却见她改往日明快慧黠,自明兰进来,始终低着头,听这话方才微微抬头,小心瞥眼明兰。
明兰伸手轻抚女孩脸蛋,温和道:“你俩就跟亲姐妹般无二,有你在蓉姐儿身边开解着,就放心。”
娴姐儿目中含泪,稚嫩面孔带着早熟羞愧,轻轻点头。旁邵氏张嘴欲言,对上明兰望来冷淡眼神,立刻哑,她有心想说些歉意话,当着满屋人面却不好启齿。
明兰转回头去,拾起蓉姐儿缠满纱布左掌细细端详;事后她曾检视那贼人匕首,端是锋光锐利,幸亏女孩性子刚烈,倔强急怒之下索性死死握住刀刃,那当口倘若松松,锋刃滑动之下,怕是整只手掌就要对开。
饶是如此,依旧是刀刃入骨,皮肉绽裂,直看得明兰心惊肉跳,照大夫说法,以后就算创口痊愈,手掌怕也不如以前灵活。
“待过几日戒严解,就给你们先生去信,唉,好在伤是左手,写字什倒是不碍,可刺绣…可怎好…”大幅绣品撑在方框立架上,需手上针手下针,两手翻飞引线,“说不得,洪大娘功课是没法做……”
蓉姐儿喜,脱口道:“真?不用再与洪大娘学?哎哟……”未等说完,被铺下头就被根手指戳下,见娴姐儿用力得看自己眼,蓉姐儿心领神会,立刻低头,语气虚弱道:“辜负大娘悉心教导,女儿很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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