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叹口气,望着明兰真诚道:“长辈事,做儿媳是没法子。可总想着,将来孩子们大,团哥儿和贤哥儿还是堂房兄弟,讨媳妇,担差事,总要来往。”
明兰略沉吟,抬脸笑道:“那是自然。有弟妹‘好好’教养,想来三叔儿女以后都是明理懂事。”她明白朱氏此来用意。
朱氏松口气,握着明兰双手,“二嫂大人大量,真是咱们家福气。”
临送出门前,朱氏笑着宽慰明兰:“二哥不在,嫂嫂挺着肚子独个儿在家,想是望穿秋水罢。娘家说,这几日前头就有信儿传过来,二嫂且耐心等等。”
朱氏父兄皆在军中,便是不在阵前效力,消息也比般人灵通些。
,廷灿妹妹言行又哪里值得娘家替她出头?”朱氏不自觉提高嗓门,仿佛积郁多时不得吐露,此刻股脑儿倒出来。
“说句得罪,和二嫂都是有儿子,若是廷灿妹妹这样做儿媳,怕也是气不打处来。镇日使小性儿就不说,单说孝道。公主前头两个儿媳都生儿育女,尚要立规矩呢,她才服侍两日,就病弱不成样子,要死要活看病吃药。姑爷说她两句,她倒哭成个泪人,说姑爷不体恤她,不怜惜她……”
朱氏说激动,面上泛起薄薄红晕,当初说这话后,还被自家婆婆罚站个时辰。
明兰脸黑线。
据说,当年大秦氏甫过门,才服侍婆母吃半顿饭,曾太夫人筷子还伸在半空呢,她就当着满屋丫鬟婆子和妯娌面,昏倒。
果不其然,才过两日,前方军报就抵京——羯奴仗着地利之便,兼野骑灵活,神出鬼没,难以捕捉;几路大军四处搜索敌踪,却是有胜有负。
其中沈国舅那路,就运气很好逮到正在劫掠村庄羯奴左谷蠡王部,狠打场漂亮阻击,带着绵延十里俘获及左谷蠡王本人已在回师路上,直把帝后乐合不拢嘴。
而薄老帅那头,路声势震天,兵强马壮像去参加世博,不但羯奴不敢掠其锋芒,
火山孝子顾偃开急速赶回,抱着大秦氏不肯撒手,沙场上铁血男儿险些就要淌下泪来,对着父母又是磕头又是哭求。老两口先被大儿媳吓个半死,又被儿子气个半死,半顿饭吃出这个结果,大秦氏立规矩之事也只有不之。
事情传回秦家,东昌侯夫妇赞不绝口,大约当时年幼小秦氏听很是憧憬,便把这当做先进事迹宣传给自己女儿。
天哪,地呀……遭遇这种脑残级粉丝,明兰只能无语。
朱氏气说个痛快,直说到新人进门后,廷灿怒而不肯吃饭,可惜只坚持两日便破功,于第三日接敬茶;方才抚胸微喘,算是告个段落,她赧然笑:“二嫂别笑话,委实这话哪儿都不好说。”
明兰亲手替她添茶,微笑和气柔软,静坐等待下文;两人虽相处不久,但她清楚朱氏是个绝对实际明智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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