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身体健壮，这几年又跟顾全几个学
些拳脚，撂倒个把内宅女子不在话下。
墨兰瞪眼：“你敢？！”
小桃直直瞪回去：“四姑娘，那年您拿碎瓷片要划
们姑娘
脸，奴
她们俩实在太熟，墨兰装柔弱可怜固然无用，明兰扮老实淳厚也属于白搭。
打过架，吵过嘴，针锋相对过，互相陷害过，到如今，就算不知道对方肚里有几根肠子，至少也知道那肠子形状颜色。
墨兰轻笑
声，道，“六妹夫又出门，六妹妹觉着寂寥罢？唉，只盼六妹夫平安回来。”
明兰捧着暖盅，没理会这话，神色悠然道：“听说，老侯爷过世后，梁伯母便亲自做主，散姐姐院里好些姑娘。”
墨兰沉下脸色，却忍不住辩解，“相公要守孝三年，没耽误那些女孩子。”
轻啊声，皱眉捂腹，梁夫人看到，急忙道：“可有什
不妥？”
明兰缓缓抚着肚子，笑道：“无妨，约是坐太久。”
梁夫人心知不宜叫明兰立刻回去，便转头对墨兰道：“这边后头屋子还算清净，陪你妹子过去歇歇，待缓下来后，再说旁。”
墨兰柔顺应，低头去搀明兰，在旁服侍小桃很机灵抢先步，不着痕迹从侧边隔开她们，扶着明兰憨笑道：“四姑娘，您前头走罢。”
墨兰看这主仆俩眼，莲步轻移，缓缓往后头走去，明兰和小桃跟着，临出偏厅前，还听梁二,nai奶母亲缓缓而言，老太太声音苍老笃定——“要分家，直说就是，何必扯什嫡母刻薄，白显小家子气。亲家公家底，便是份也很富足。做小辈，眼光要放长远，万事留线才好……”
“——原来如此。”明兰笑笑。
看妹子这神色，墨兰愈发恼恨，婆母对自己不满，明暗都示意过，每每谈及顾家，总要夸两句‘顾侯夫人那样，才是旺夫益子有福之人’。
“你们……”墨兰咬咬唇，“是否觉着窝囊无用？”
明兰笑眯眯道：“论儿女，论前程，论夫妻情分；大姐姐，五姐姐，还有，四姐姐自己比比看罢。”
墨兰目露怨恨，站起走近明兰几步，小桃下跳起来，挡在软榻前，大声道：“四姑娘，你若走近们姑娘三步之内，奴婢就无礼！”
明兰听暗暗点头，这番又劝导又威胁，果然厉害。
绕过架紫檀木玻璃彩绘牡丹如意花样大屏风，又转两个拐角，来到间清雅宽敞厢房，靠墙设榻，窗边有桌几椅凳，当中把大大如意圆桌。
小桃扶明兰靠坐到软榻上，弯腰除鞋，将她双腿抬上榻，低声道：“又肿呢。”然后轻轻揉着，明兰发出惬意声音，酸胀小腿难言舒适。
墨兰坐在明兰对面，看着梁府丫鬟端上热茶点心，然后屏退众人，侧面洞开炭炉格栅，随着气流涌动，隐隐传来前头厅堂争执声音。
她淡淡瞥眼不肯离开小桃，再看明兰，明兰也在看她，屋里寂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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