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着她,摇头道:“孔嬷嬷,祖母,连父亲,也常对们姊妹训话,可姐姐都没听进去。你运气差?那大姐姐呢。梁伯母可有算计过姐姐嫁妆?可有往你屋里塞人?可有刻薄欺侮你孩儿?哦……忘,四姐姐还不曾生养。”
墨兰满心愤慨懊丧,时又觉着灰心颓废,只觉自己生无望,又想去抓破明兰脸,身子却像定住般,无法动弹,只能怨毒瞪着明兰。
“大姐夫曾说过,四姐夫并非纨绔子弟,不过是年纪轻,好玩乐,心又软,易受挑拨,可骨子却不坏,好好盯着,鼓着劲,会有出息。”
明兰回忆华兰话,轻声道,“即便四姐夫当初宠爱春姨娘,可若姐姐拿出道理来,谆谆劝导夫婿进取,斥责春姨娘无理取闹。梁伯母还不欢喜坏,能不给姐姐撑腰?往这条路子上,姐姐倒可以多使些手腕,四姐夫焉能不听。”
“可姐姐偏不走正途,去行那歪门左道。为跟姨娘争宠,不住给夫婿弄通房美婢,以图分宠,闹屋里乌烟瘴气。这几年下来,大姐夫给大姐姐挣下数倍嫁妆,可四姐夫呢?娶姐姐后,数年来于仕途上竟无半点进益!只问姐姐,若梁伯母哪日不测,你们分家出去,四姐夫可能撑起门户来?”
婢还记得。房妈妈说,若再有下次,只管招呼四姑娘脸蛋,不用客气!”
墨兰气个趔趄,心知小桃憨直老实,最说不二,再看她结实矫健圆身子,只好退后坐回椅子,恨恨拍着扶手,低骂道:“自小就运气不好,今日才叫你们笑话。”
明兰微微抬起身子,失笑道:“自小到大,姐姐每遇糟糕之事,总是怨天尤人。或怨爹爹不够宠爱,或怨祖母偏心,或怨姊妹们碍事。这毛病,到如今也还未改呀。这门亲事是姐姐自己算计来,无人可怨,姐姐就推给运气。姐姐何不想想,也许,所有这些,都是你自己不是?”
墨兰拍几大怒,额头青筋,bao起,吼道:“有什不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个个攀高枝,自己坐以待毙?”
明兰半点不动,静静道:“从林姨娘教姐姐不要‘坐以待毙’起,姐姐就错。”
明兰缓口气,深深道:“若是做娘,眼看原先还能□儿子,
“你……!”墨兰气急败坏。
明兰淡然道:“林姨娘教些什,观姐姐现下行径,也能看出些来,无非就是争宠斗艳,整治妾侍,牢牢拿捏夫婿,分宠,挑拨,谄媚……”
她轻轻笑声,“说实话,无怪梁伯母对姐姐不满。林姨娘是什身份,姐姐又是什身份,好好个正房太太偏去学妾侍做派,还想拿这些鬼祟伎俩安身立命。”
墨兰手指紧紧掐着桌几,哑声道:“不许说姨娘,她如今已受足罪!”想起前阵子去庄上看望生母,昔日美貌清丽林姨娘,如今已成个粗糙坏脾气老妪。
“除她,还有谁来教?不听她,信她,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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