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氏愤愤然道:“就知道娘是为王家体面。康家要休就休好,离康家也能过日子,总胜于在这里活受罪。”
“王家不止你个人,母亲还有旁儿孙要顾呢。姑姑也别太以为是,真当自己是金凤凰,是天之骄女?”王舅母讥笑,什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康王氏恨恨抬头:“嫂嫂如今乐坏吧,巴不得见这般凄惨。”
“你说没错。”王舅母坦承不讳。
康王氏大怒:“你……!”
灵位供奉在名臣阁里,皇上不能开恩于?!”
“朝天子朝臣,姑姑呀,你也不看看,这都什年月。再说,前几年法办那高家三老爷,他爹也是三朝元老呢。”
康王氏颓然放开手,惊惧交加:“难道真没人能去求皇上?”
王舅母凉凉道:“亲戚里头,只有两个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个是顾侯爷,个是安阳老王爷。不过……”她笑笑,“姑姑觉着,盛家六丫头愿叫夫婿去求恩典呢,还是姑姑那位庶女盼您出去呢?”
明兰对自己切齿恨意,康王氏还是知道,只能希冀着:“金姨娘身契还在手里呢?那死丫头敢不听话,就卖她娘!”
“人人都说王家是好亲事,婆母和夫婿都是和善人,谁知却碰上你这个小姑子。”
王舅母拢拢鬓发,平静神色下是隐含多年怨气,“……很早就知未来婆家有两个姑娘,没有姊妹,总想着要当你们亲妹妹般待着,家和乐。可从进门起,你就在母亲面前搬弄,变着法儿挑剔,叫立规矩,还在你兄长面前挑拨。你当不知……哼,都知道。可没法子,只好想尽办法讨好你,甚至你身边丫头,婆子。”
想起那段屈辱日子,王舅母多少恨意涌上心头。
“那年,刚生佑哥儿他大姐,你就撺掇母亲给相公纳二房,暗中哭多少次,夜里怕醒过来,好在你哥哥温厚,娘也算明理,才没听你话。呵呵,你又不高兴吧。……你自小就这脾气,人人都该听你,看你脸色,把你捧在
王舅母满心滑稽,摇头笑道:“先别惦记着卖别人。姑姑身边那些子心腹,从祁妈妈起,个不落,这两日就要被发往滇边。”
“这是为何?”
王舅母道:“你以为王家会留着那些知道此事人?何况,这帮奴才非但没劝着姑姑,还帮衬撺掇,母亲如今口气全出在他们身上。”
康王氏无计可施,跺脚撒泼起来,甩着满头乱发:“不管,不管,反正定要出去!叫娘想法子,叫哥哥想法子,去送银子,给人许官儿,去托父亲生前友人……”
王舅母打断她满口胡言:“别做梦,你是别想出去。姑姑以为,自己是怎进来?”她冷冷笑,讥讽道,“乍闻此时,大妹夫来势汹汹就要写休书,或条白绫结你。盛家亦不肯罢休,最后,为着王家体面,也为着你性命,只能送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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