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众人就套齐马车,专捡那冷僻小道绕路去内务府。分掌慎戒司内宦见多识广,加之顾廷烨早两日就打点好,他也不问康王氏犯什过错,只叫娘家夫家齐在文书上用印签花,然后阴阴宣布事便落定,再不可更改。
康姨妈被塞嘴后五花大绑丢上马车,经过条荒草杂生窄细破陋甬道,两边是高耸青砖厚墙,远处依稀可见朱红黄瓦。
她还不知出何事,直到被几个干枯漠然粗服婆子叉进扇偏僻黑漆大门,来到个简陋阴森屋子里,她才低叫着挣扎起来,王家人不放心,在后头跟着进来。
王老夫人泪眼婆娑道:“孩子,这里是慎戒司,你在这里好好,会常来……”
直如个闷雷在耳边响起,后面话康王氏听不清——慎戒司是什地方,自己从小养尊处优,怎能过这种猪狗不如日子?!
此后两日,康姨父和王老夫人先后上门。长柏使人给明兰传话:前头事有你父兄和夫婿呢,你好好照料老太太即可——以上完整句子属于汗牛和海氏共同发挥想象力结果。
明兰亦非好事之人,当即从善如流,老老实实待在寿安堂,陪老太太说些傻笑话,在床头读两卷佛经,只不时询问探来消息。
据小桃来报,这两日老爷盛紘表现甚佳。
康姨父来时,他脸蔫吧唧,口口声声息事宁人,说总不好真叫王家出个被休弃女儿,那叫王家怎做人呢,还请康姨父把康姨妈领回去。康姨父吓不轻,生怕那个极品老婆第N次绝地重生,指天咒誓主动要求送入慎戒司,随即溜烟跑。
王老夫人来时,盛紘副义愤填膺,开口圣人道理闭口天地良心,引经据典,直说声泪俱下,几要与王家决裂,也非要重惩康王氏不可。
她疯狂呜呜叫起来,身旁婆子刚扯掉她嘴里布头,她就疯似嚎叫:“你怎能把女儿送进这种地方?!你算什母亲?你又算什哥哥?!你们要死?好狠心,看着盛家富贵,你们就不管自己亲骨肉死活!”
她双眼充血,疯癫欲狂,仿佛只要撕人皮肉凶兽,把王家母子吓齐
尤其关键是,王氏昂首挺胸出来,如烈士般表示愿意十年家庙念经,以示悔过。王老夫人还想多说两句,女儿已神情冰冷离去,看都不愿多看老母眼。
王老夫人百般无奈,知此事已无可挽回,终于点头答应。
盛夏白昼,盘桓在门口窗下是十分辛苦之事,趁中场休息,小桃请汗牛小哥吃冰镇绿豆汤时,顺手套些长柏夫妇近况。
“……这两日,大少爷在屋里只说五句半话。”汗牛痛陈工作之艰辛,“大奶奶身边玉燕说,再三四日就好,觉着没十天半月好不。”这日子没法过!呜呜呜。
到第三日,三家齐聚盛府,说定应事项。王老夫人答应送女入慎戒司,康姨父再三保证绝不亏待元妻所出儿女,盛紘再三保证将对几个外甥厚待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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