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翻话说半劝求半威胁,明兰心中冷笑,她若怕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大不无父无母,无兄无姐,惹她火起,出这门,拿簪子下捅死康姨妈算完!
她深吸口气,正要狠狠讥讽嘲骂这老太婆顿,却听个熟悉年轻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自处何难。妹妹莫要担心。”
只见长柏身半旧青袍,鬓发凌乱,满面风霜,显是路紧赶而至,他后面还跟着个朱红蟒袍高大男子,却不是顾廷烨是谁?
盛
王家女又非盛家人,要出血也该王家出血,凭什叫盛家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好快点处置康王氏,明兰出气,王家也默许,接着三家齐把事情捂下,之后,天下太平!阿弥陀佛!
明白个中道理,盛紘立时满脸痛苦,带着隐隐愤怒,又有些深切灰心,“素以诗书传家,家中儿女皆教导德行。没想将至天命之年,出这等事……”他长长叹口气,“实是疲乏很,岳母若实在不能体谅,就报官罢!”
王舅母狠狠跳下眼皮,正想说话,王老夫人已冷笑出声:“知道你心思,打量王家不敢把事情闹大。你好好想想,他大姑母到底只是姻亲,你母亲未死,他大姑母撑死只是受刑流放,们再打点二,总能得个轻判。可你媳妇却是嫡亲儿媳妇!儿媳谋害婆母,该是什罪?!你比更清楚!她孩儿又该如何?”
盛紘怔,心里凉半边。
王氏不敢置信看着母亲,呆呆道:“……娘,你为着保住姐姐,竟要死?”她从小就觉得母亲更疼姐姐,没想是真。
王老夫人哪里想要小女儿死,不过是在和女婿拼谁更狠,谁更豁得出,逼盛家退上步,便两个女儿都能保住。此刻又不能细细解释,只能硬起心肠,眼都不看小女儿,对盛紘冷笑道:“姑爷是进士出身,熟读律法。儿媳谋害婆母,该是什罪呀?”
盛紘额头涔涔落汗,双手扶膝——到底几十年夫妻,终究不落忍;何况还会连累自己最重视长子仕途。
王老夫人见状,气势更足,大声道:“真把事情闹大,谁也不落好!贤婿还是好好想想。”威吓完,再放柔声音,“这事本是团糊涂账,你母亲是福大之人,定能化险为夷。此事就这屋里咱们几个知道,待你母亲醒后,连她也不必告诉,免得她伤心,病又不好。……唉,回去定重罚他大姑母,再叫你媳妇好好孝顺亲家,以后咱们还是和美家不是?”
盛紘动摇十分厉害,不住眼去看明兰。明兰气手指微微发抖,胸中气血翻涌,股恶心冒上喉头,真想吐在王老夫人那张可恶脸上。
王老夫人顺着盛紘视线看过去,知道此时关节在明兰身上,便装出脸慈爱道:“好孩子,知道你孝顺,想为祖母要个说法。可你太太到底抚育你十几年,你忍心见她不得好死?还有你大哥哥大姐姐,骨肉血亲,你执意要将事情闹大,又叫他们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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