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日叫顾廷烨摔汤盅,她依旧不恨不怨做起衣裳,可惜没等她缝上袖子,顾廷烨就搬回嘉禧居,于是她只好边抹泪边再做件。
当晚,明兰将秋娘心血交给丈夫。顾廷烨拎着那件衣裳在她跟前抖呀抖,满眼俱是‘你不稀罕有是人稀罕’,见明兰嘟起嘴,还装模作样问:“夫人为何不快?”
明兰闷闷不乐,“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惦记夫人也不少。”顾廷烨淡淡。
明兰哑,暗自恨恨——这就是摊牌结果。
那夜争执,两人都很乐意忘记。某人本性如此,现实如斯,既无法改变,顾廷烨只能无可奈何接受;此后数日,明兰依然贤惠,顾廷烨也照旧顾家。
某日他下衙时路径酒肆,闻到熟悉香气溢出来,时意动,便买对胖胖水晶肘子回家。翠绿荷叶包裹,酱红熟透肉香味,原本窝在乳母怀里昏昏欲睡小胖子,陡然清醒,睁着对黑白分明大眼睛,直直看着那肘子。
明兰心起恶作剧,端着脸诡异笑容抱他去啃,可怜胖团子至今只冒六七颗糯米头,门牙全无,如何啃得下那油光溜滑皮肉。
待顾廷烨沐浴完出来,正瞧见儿子盘着小胖腿,委屈坐在躺椅上泫然欲泣,他那没安好心娘则笑嘻嘻:“…你要讲道理呀,不是不叫你吃,你自己咬不下来呀…”
然后她笑东倒西歪,拿满脸油花儿子取乐,转头,见丈夫站在几步处,立刻又副怯生生老实模样。见此情形,顾廷烨不禁叹口气,讨这个鼹鼠般老婆,掘捧土盖在脑袋上,就自觉天下太平——他果然不是般有福气。
直到更衣熄灯,她依旧郁郁,顾廷烨将热乎乎胳膊枕在她脖子下,“怎?”
“在想件卑鄙事。”
“何事?”
“自己吃不下
侯爷与夫人和好,府中几人欢喜几人忧。崔妈妈和翠微几个,自是欢喜,只小桃心里有些纳闷,那夜她守在外头,模模糊糊听见两人争吵声,她原本惴惴不安,谁知侯爷半夜自己爬上夫人床——为何夫人前几日做小伏低侯爷却拿谱不肯回来;这吵大架,反倒乖乖搬回。还是吵架管用,那要是把男人打上顿,岂非更妙?
小桃小小叹口气:夫人老实柔弱(她这认为),怕是不敢打侯爷,兴许将来自己可以试试。
风声传开后,秋娘来请安时便有些哀怨,过几日,她畏畏缩缩拿出两件新做月白衫子,“天热得厉害,给夫人和侯爷各做件夏衣。粗手笨脚,夫人别嫌弃。”
明兰将衣裳拿到手上细细看,男式那件明显精工细做,女式那件倒也不坏,柔软平整,但叫有经验翠微看,就知是赶工出来,针脚有些急。
看秋娘这幅死样子,明兰就气不打处来。这位大姐估计是属王宝钏,笃信十八年苦守寒窑终有日盼得君归,哪怕带位公主回来她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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