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风停浪静,长梧索性叫人将船停在水中,歇息晚上,还从岸上渔夫那儿要些河鲜,生河鲜火锅叫弟弟妹妹道吃,允儿只笑呵呵陪着扒些鱼肉粥,长梧兄妹三个却口气干掉五六篓鱼虾,什白灼,椒盐,红焖,碳烤,满船都是鱼虾蟹香味,尤其是明兰,似乎与那河蟹有仇似,可着劲儿吃;还是允儿怕她肚子受不住,硬是抢下来,明兰这才忿忿作罢,长栋握着拆蟹八大件都看傻。
吃蟹总要饮些黄酒来驱寒,长梧喝微醺,便与妻子早早睡,小丫鬟们也吃半醉,纷纷早睡,明兰却叫小长栋去自己屋里,进屋,明兰忽改面色,慎重关上门窗。
小长栋不明所以,但也老实随着明兰坐到最里边凳子上,只见明兰正色道:“这几日总不得空,身边有人不好说话;好在你不喜吃蟹,便也没饮酒,这会儿便把叫你打听事儿与说来。”
长栋猛然顿,知道明兰问是什,他其实憋在心里很久,在盛府就想说,可偏偏出墨兰那档子事,后来
丫头们都轻笑起来;此后,明兰愈加仔细规范下人,不许惹是非;女孩儿们便出去步,都要叫粗壮家丁跟着。
连看几日,允儿终忍不住,夜里与丈夫道:“怪道姨母总想着要叫明兰高嫁呢,你瞧瞧她,娃娃般小人儿,做起事情来清清楚楚,没有半分糊涂,且心性豁达,自愧不如,生那个模样,又没有同胞兄弟;若托生在太太肚里,哎——也是命。”长梧搂着妻子,笑道:“胡说,瞧着你就最好。”
允儿笑着锤丈夫下。
又行几日,终到河渡码头,长梧已雇好艘两层红桐漆木大船,然后允儿叫明兰道下车上船;不论身体多结实,到底是多日劳顿,上船允儿便躺下养胎,明兰陪着她说会子话,见她睡着,才轻手轻脚离开。
船上到底比车上稳当些,允儿也能睡着,不似前几日老也躺不踏实,此后几天,明兰边盯着允儿服药歇息,陪她说话解闷,边把长栋从船舷上捉回来,重新温习书本。
“当初咱们从泉州到登州,不论车上船上,大哥哥都是手不释卷;你说说你自己,这几天你可有碰过书本?”明兰举出先进榜样作例子。
长栋再用功,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头回这般自由,盛紘王氏香姨娘统统不在,长梧夫妇不大管着,便渐渐脱淘性儿,叫明兰这说,便耷拉着耳朵又去读书。
允儿见状,轻笑道:“六妹妹好厉害,回头定能督促夫婿上进。”明兰翻眼蹬过去:“你就说吧,等你肚里这个生出来,你不紧着催他读书考状元?”
允儿佯嗔着去打明兰,心里却十分高兴,她自希望举得男。
此后几天,浪平船稳,北风把船帆鼓胖胖,水疾船速,陆陆续续停过石州,济宁,商州和淮阴,长梧很高兴告诉大伙儿,这般好风头,大约再三四天便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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