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听连连点头,觉得极有道理,要是将来进京城,别闹笑话才好;孔嬷嬷今日真是金玉良言,连他自己同受教,到底是宫里出来。
孔嬷嬷最后判决:“现罚你们每人十下手板,回去把那五十遍《女则》抄好,明日谁没抄完,便不用来见!”
说着便举起托盘里戒尺晃晃,只见那戒尺以老竹制成,柔韧劲道,在初点灯光下泛着淡红光泽,挥动间呼呼有声,光是听声音就先把人吓倒,如兰软半,哀求着去扯王氏衣裙,墨兰又开始凄凄哭起来,华兰倔着脖子咬着嘴,明兰呆滞状。
孔嬷嬷缓缓口气,眼珠在屋内寥寥数人身上转圈,又道
下,煽风点火,虽说年纪小,却也不该口没遮拦,浑说气;适才你爹爹说你两句,便是有不中听,你也不该如此忤逆顶嘴,照说,你当比姐妹们罚更重些才是!”
如兰正要叫屈,盛紘凶巴巴眼睛立刻逼过来,她缩着脑袋,连连磕头认错:“错,错,爹爹饶吧,下回不敢胡说!”
看如兰服软,盛紘多少解些气,他原就知道这个女儿心思单纯,性子却不驯,如今也老实,倒也不怒。
最后,孔嬷嬷目光停在明兰身上,明兰脑门紧,连忙乖乖跪好,勇敢抬起头来,孔嬷嬷看着明兰双澄净眸子:“你定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不该受牵连,是不是?”
明兰犹豫下,坚强点点头,孔嬷嬷平静道:“今日告诉你个道理,家子兄弟姐妹,同气连枝,共荣共损,即便你个人没有错,但是你三个姐姐都错,你没错也错;所以待会要同罚你,你可服气?”
明兰张大嘴,转眼就看见孔嬷嬷身边丫鬟已经端着几条戒尺过来,几乎要晕过去,这这这,这就是红果果株连呀?!妈妈呀,这叫什事儿呀,可是这是古代,不服不行,明兰只得哭丧着脸点点头。
倒是盛紘觉得明兰可怜,忍不住为她求情:“嬷嬷,明儿到底没做错什,况她年纪最小身子又弱,不如训斥几句就算,她向听话懂事,下次定会牢记。”
谁知孔嬷嬷铁面无私,摇头道:“不成,若单饶她,下次岂非助长哥儿姐儿置身事外风气,将来手足有事,都隔岸观火如何办?非罚不可;今日明兰这顿板子,就是让几个姐儿都明白什叫做家人!”
明兰心里哀嚎:为毛要用打她板子来给大家说明这个问题呀!
孔嬷嬷走出几步,静静说:“你们姊妹平日里闹,从不置喙,十几天来装聋作哑,不过是想着你们到底是亲姊妹,总能自己和好,因此等着你们自己把事给,没曾想,你们姐妹争执,与那缺吃少穿小家子里头争果子吃争衣服穿有何两样?大家小姐气度点也无,令好生失望。须知个家族想要繁盛,必得兄弟姐妹齐心协力才是,许多大家族往往都是从里头败起来,望各位姐儿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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