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诺醉醺醺地挥舞酒杯，扯着嗓门说：“对，她们是丑，但她们是女人。”角落里
狄安娜·邓恩扭头看他们，尼诺抬抬酒杯和她打招呼。
约翰尼·方坦叹息道：“好吧，你就是个黑皮乡下人。”
“
辈子都是。”尼诺说，满脸醉酒后迷人笑容。
约翰尼完全理解他。他知道尼诺没有装出来那
醉。他知道尼诺之所以装醉，只因为想说说心里话，但要是清醒，这说话对他好莱坞新东家就太无礼
。他搂住尼诺脖子，怀着感情说：“机灵鬼，你知道你有份万无失全年合同，你爱说什就说什，
不能让你滚蛋。”
“你不能让滚蛋？”尼诺用醉醺醺狡黠语气说。
但另方面，他男性尊严受到侮辱。因此，举世闻名狄安娜·邓恩得到满足，整理好他衣物之后，他异常冷静地在黑暗中给她倒杯酒，又点支香烟，用他想象得到最轻松声音说：“这部电影似乎挺不错。”
他感觉到身边沙发上她身体僵。她难道在等他说什恭维话？尼诺在黑暗中摸到最近酒瓶，给自己倒满满杯。去他妈。她当他是男妓。不知为何，此刻他对所有这些女人有冰冷怒意。他们又看十五分钟电影。他侧过身子，两人不再接触。
最后，她用嘶哑声音耳语道：“别装模作样，你也挺享受，你大得像头驴子。”
尼诺喝着酒，用天生不拘小节口气答道：“平时就这德性，真该让你瞧瞧兴奋起来样子。”
她轻轻笑，从此没再开口。电影终于结束，灯光亮起。尼诺环顾四周。他看得出黑暗中有过场狂欢，但奇怪是他居然什都没听见，不过有些贵妇满脸痛快，眼神闪亮，看就是刚结束场恶战。他们踱出放映室。狄安娜·邓恩立刻撇下他，去和个年纪比他大些男人攀谈，尼诺认出那男人是个著名演员，但现在见到他真人，他才意识到那家伙是个基佬。他若有所思地喝着酒。
“不能。”约翰尼说。
“那就去你妈吧。”尼诺说。
有几秒钟，约翰尼惊讶得要发火，但随即看清尼诺脸上满不在乎怪笑。过去这几年他活得越来越精明，从云端跌落凡尘也让他变得更加敏感，总之就在这时，他理解尼诺，这个儿时唱歌搭档为何总不成功，为何此刻要毁掉自己成功机会：尼诺反应与成功之路背道而驰，无论别人怎帮
约翰尼·方坦来到他身边，说：“嗨，老伙计，玩得开心吗？”
尼诺咧咧嘴：“难说得很。反正不样。不过等回老家，可以到处说狄安娜·邓恩上。”
约翰尼哈哈笑道：“要是她肯邀请你回家就不样。她没有吗？”
尼诺摇摇头：“注意力全放在电影上。”这次约翰尼没有笑。
“认真点，兄弟，”他说，“这种女人能给你很多好处。再说你从来有洞就搞。妈，有时候想起你上过丑女人，现在还要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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