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问道：“如果
把出海税降到
成，有多少士绅支持？”
庞健咧嘴道：“若真只有成出海税，除
那些收货
豪商，其他士绅、商贾全都会支持王总制。”
明代关税（河道）很复杂，最高税率十抽三，最低税率三十抽。
旦开海，换成其他*员，至少也会抽20%出口税，因为外国商船到中国就是被抽这
多。
顺便提，外国商船，以前是不抽税，收海关税还得多谢刘公公。
当天晚上，王渊招来庞健，仔细询问海商海盗详情。
据庞健讲述，浙江豪绅望族，大部分都不直接参与走私。他们把货物卖给陆商，陆商再贩运到海岸，小型走私团伙再运去贼港，由大型海贼团伙进行远洋贸易。
这是条灰色产业链。
海禁严格时候，朝廷会勒令地方清缴海匪，而且确实能够干掉几个大型团伙。但是干掉个，又爬上来个，真正提供货物地方豪绅却屁事没有。
王渊问道：“若开海，地方豪商有几个支持？”
“哒哪”或“哪哒”，源自波斯语，原本是“船主”意思，在宋元时代随着阿拉伯商人传到中国。后世某东南亚小国，还保留着“拿督”称号，其实也源自这词根，成龙大哥就被此国封为拿督。
王渊又问：“你跟那个李哒哪是什关系？”
庞健说：“他是船主。刚开始给他运货，就是带人驾小舟，从海岸给他运到匪港，他再装船贩往日本国。后来攒些钱，就自己弄条大船，跟着李哒哪起去日本，慢慢混成第三把交椅。为人仗义，兄弟们都向着，这厮就嫉恨起来，现在把船都给吞！若武艺不好，也早被他砍死！”
王渊大感兴趣，问道：“你去过日本？”
庞健说：“去过，但不会说日本话，也跟日本人没啥接触。在日本靠岸之后，都是李哒哪心腹去交涉，货也是由他并卖出。”
当时，广州飘来艘非朝贡商船，按理是不能进行贸易活动。广东三司
“怕是无人支持。”庞健摇头道。
王渊说：“开海之后，他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卖货，为何还要反对？”
庞健笑道：“正大光明卖货，要被抽税两成啊。不管是商贾还是海贼，都希望朝廷别禁海，也别开海。”
这话似乎前后矛盾，其实点明海商心态。
希望朝廷不要禁海，意思是别禁得太厉害，得过且过就行。希望朝廷不要开海，主要是不想缴纳出口税，那些收购货物“陆商”也怕失去垄断地位。
王渊问道：“你能召集多少旧部？”
庞健说：“只剩十多个，都是纵横大海好汉子。听说王总制要在浙江开海，所以前来投奔。”
王渊再问：“你有什请求？”
庞健说：“只求开海之后，能捞到个武职做做，能恢复本姓就更好。那些兄弟，也想落叶归根，请王总制给弄个良籍。”
“此事好办，你等皆有重用，留下来办理文书吧！”王渊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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