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深城第五天,郊区民房内。
郑学红突然冲进合租小屋,对宋维扬说:“老弟,们去搞批发倒卖怎样?”
“倒卖什?”宋维扬没有抬头,趴桌上飞快写着英文稿件。
郑学红解释说:“是这样,们先去买自行车,然后到中英街那边批发港货,再开车钻铁丝网过边防。打听下,只要把货运到花都,转手就有两三成利润。”
“不是,”宋维扬放下手中圆珠笔,盯着郑学红看阵,表情古怪道,“老哥,你局长啊,你党员啊,怎想着去搞走私?咱火车上多英勇,多伟光正,可不能做犯法事情。”
“走吧,没什可看,牛市已经过去,咱们遇到大熊市。”宋维扬说。
郑学红欣喜道:“熊好啊,吃肉,牛只能吃草。”
槽点太多,宋维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吐,简单解释道:“熊市就是买什都跌,看到那些绿色吗?全是赔钱货。”
“不会吧。”郑学红有些懵逼。
作为个举重运动员出身官僚,郑学红只有小学文凭。他当年腰伤非常严重,近乎瘫痪,休养好几年才能下地走动。这耽搁,郑学红只能回老家做体育老师,靠着曾经队友帮忙,才进县体育局步步当上副局长。
理想是光明,现实是冰冷。
来到深城以后,宋维扬和郑学红第印象是——特区物价太特贵!
他们都不敢在城里租房子,因为住不起。
这才1993年,深城最高房价已经破万,完全不讲道理。而房租也跟着疯长,他们只能跑去郊区找民房住。
切都源于去年伟人南巡,来自全国掘金者疯狂涌入深城。于是这里物价就乱套,年之内上涨10%,房价更是坐火箭般往上飙,得等到两三年后才开始冷却下跌。
郑学红嘿嘿笑道:“小打小闹而已,哪算得上走私。再说,就算们不做,也有别人做这门生意,谁赚不是赚呢?咱也是为内地经济做贡献。”
“不行,不行。”
眼界窄,没文化,所有对特区认知,皆源于新闻报道和自身幻想,就连进深城需要边防通行证都不清楚。
从各种角度来说,咱们郑局长确实是个傻子。
这样傻子在深城数不胜数,有些人迅速适应并得到进化,有些人遍体鳞伤而黯然离去。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郑学红属于前者,他迅速面对现实,调整自己心态,也不提什五年计划,只想从些可以赚钱小生意做起。
接下来几天,宋维扬和郑学红都在街头闲逛,用他们话来说,这是在寻找商机。
深交所,自然是必须考察地方。
郑学红犹如土包子进城,看啥都稀奇,踌躇满志道:“这就是股市啊,听说只要买股票就能赚钱,有人买不到股票都放火闹事。”
“那是去年。”宋维扬说。
望着电子屏上片绿,郑学红无师自通道:“红灯停,绿灯行,这行情很好啊,你说咱该买那只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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