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如狼似虎长兄,都已经死在西北战场上,连尸体都拼不出副,那……难不成是他自己?
想来这些年,他都做什?
赫连翊发现自己除争权夺势,什都没做成,他原本想着等他自己登基,定然要重整旧河山,可不知为什,老天却卡着时间不给他机会。而今,他终于坐在高高大殿之上,却已经为时已晚。
忽然,朝臣中人出列,赫连翊目光木然地扫过去,见那人却是昔
忽然,个人连滚带爬地奔到他马下,“扑通”声跪在地上,泥猴似,贺允行分辨半晌,才看出他是赫连钊卫兵,心里登时沉下去。
卫兵仰头望着他,忽然双臂撑在地上,头死死地埋下去。
贺允行张张嘴,嗓音却已经干涩得无法再发出声音。
“侯爷,侯爷哪……”
贺允行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身体晃晃,死死地攥住缰绳,半晌才能勉强说出话来:“八百里加急,告诉皇上……和太子……”
,立刻拉过匹战马,将马上人生拖影拽扯下来,便又要上去:“老子娘才死。”
贺允行心思转念,忽然明白他这样拼着命把自己当靶子是为什,几乎吓出身冷汗来,忙也跳下马来,把拉住他:“殿下,殿下请后撤,万有些闪失……”
赫连钊把拎住他领子,和他对视片刻,松手,将他往后搡两步,轻笑声道:“那便回去,向太子弟弟报喜去吧!”
随后他翻身上马,大叫道:“来啊狗蛮子们!”
贺允行视线模糊,他用力抹把,竟发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东宫中,赫连翊手上茶杯落在地上,摔成三瓣。
城关破,染血外族人正如入无人之境地想着他们下个目标而来——京城。
景七早就明白,自己准备逃走功夫,可以先省省。
此时赫连沛彻底地陷入昏迷,全靠太医拿药吊着口气,有进无出,只是个活死人。金銮殿上,终于再没人争吵。
赫连翊自上而下,高高地看着些朝臣,就连他心里也不确定,是什人误国?是他父皇?是些个文武百官?是他两个哥哥?
赫连钊是用性命支撑起行将溃散大庆官兵精气神,宿命,血流成海。
直到朝阳破晓,从浓云迷雾里挣扎出那条缝隙,将晦暗阳光洒下来,而战斗仍在继续。满地人尸体,马尸体,贺允行肩上挨刀,尽管盔甲卸下大部分力,却还是流不少血,将他身体和战衣紧紧地黏在起。
他有些脱力,可依然咬着牙,凭着股子意念死死地攥着佩刀不愿意放手,耳朵里全是巨大轰鸣声,使得他头脑都不大灵便起来,右手虎口撕裂开,极短时间内便被磨砺得粗糙不堪手掌上尘埃和血色混成黑陈污垢,尘土灰漫。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火器打完,弓箭射净,瓦格剌族人带着那股子豁出去样尽头,前仆后继地涌过来,和大庆人硬碰硬,他视线因为过度疲惫而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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