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下得仓促,赫连沛说完那句话以后,好像都懒得多看任何人眼,每会便宣布退朝,起身就大步走,站起来时候身体还忍不住晃晃,幸好喜公公眼疾手快,把扶住他,这才没让当朝天子五体投地。
赫连钊远远地看赫连翊眼,竟规规矩矩地行个礼,也不知他是什意思,随后才转身走,景七站在边若有所思,赫连翊轻轻地拉他把:“去你那。”
行人低调地出宫,景七和赫连翊各自沉默,陆深多少有些忐忑,只有贺允行在那上蹿下跳慷慨激昂,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唯恐天下不乱之气,直到景七叫他吵吵得脑仁疼,才叹口气:“小侯爷,你
赫连翊和景七眼神飞快地交错而过,俩人心里迅速各有主意,景七往后退步,置身事外地装聋作哑,赫连翊却“扑通”声跪在地上,率先表明立场:“父皇明鉴,二哥怎会做这种事?儿臣第个不信!”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作为储君,赫连翊最好也要装聋作哑——他心里清楚赫连琪那些龌龊事都是真,也明白,这时候他若是帮着赫连琪说话,便是昏聩无度、徇私枉法,可若是帮着蒋征,便更严重,明显借机铲除异己,还没当皇帝,就先琢磨着干掉自己兄弟。
可他们都知道,龙椅上坐那位,和“明君”这种东西,简直八竿子也打不着。
赫连沛点也不想听谁儿子死谁儿子活,谁贪墨谁养私兵——当然,这些事也非常重要,平时也够他拍案而起大吼声“彻查”,可是这时候他眼里便只剩下件事——蒋征这帮老不死东西,竟联合起来,要逼着自己处置自己儿子。
是逼,是造反!
赫连钊见状,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慢步,心里暗恨,却也只能随着太子附和道:“父皇,太子所言极是,儿臣也不信。兹事体大,还望各位谨言慎行,从长计议。”
蒋征显然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闻言有条不紊地说道:“皇上明鉴,臣这里有张进张大人手书血书封,各种账本往来书信,二殿下将张公子拘禁于京城西北处小院里,臣已查明,侍从等三十几人具已拿下,臣不敢欺君,是真是假,着宗人府查便知。”
赫连沛开始脑子里轰轰直响,到赫连翊说话时候,才有点回过味来,他垂下眼皮,看着那不争气儿子赫连琪,见他那样子,便明白八九分,知道蒋征说多半是真,心里先凉截,气血翻涌,恨不得将这小子按回娘胎里,只当没生过他。
可转眼,却又看见蒋征等人虽然跪着,后背却挺得很直,副岿然不动样子,老皇帝便起别心思,冷冷地想:好啊,今天这是逼着朕处置皇子,明天便要逼着朕把这椅子让出来吧?好啊!
他沉默半晌,才勉强稳住声气,知道这事必要给个说法,于是只得憋着气,勉强道:“来人,将逆子赫连琪拿下。下旨……着宗人府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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