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皱着眉打开西北布防图,勉强压下心绪看会,随后在边小几上取纸笔,写封信,才吹干,正封口,忽然床底下突然阵悉悉索索动静,不会,小紫貂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蹬着他鞋蹦上床,踩串小灰脚印。
景七把捏起他脖子,将它轻轻丢下去。
小紫貂在地上晕头转向地晃悠会,百折不挠地又要腻上来,被景七瞪眼,无辜地竖着小爪子蹲在地上抬头瞅着他,不动。
景七把被子上灰拍干净:“这忙正经事呢,看见你就烦——自己玩去,别闹。”
小紫貂委委屈屈地晃晃自己大尾巴,遛到墙角缩成团,很是伤心。
“佞言者,谄而于忠;谀言者,博而于智;平言者,决而于勇;戚言者,权而于信;静言者……”
“主子。”平安不得不出言打断他,景七整天都窝在卧房里,靠着床头坐着,手里拿着本旧书,室内暖烘烘,连带着人也些昏昏欲睡,边伺候着小丫头两只眼睛已经快眯到块去。平安在边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没说完呢。”景七头也不抬,“你仔细听着,此乃权谋之道,和商道、经营之道具是相通,旁人让讲还不说给他听呢——有道说‘先意成欲者,谗也’,你若是打定注意想讨个人欢心,叫他放下心防,便要先得其意,谄媚之道,在于不轻不重,浅,叫人觉得你诚意不够,深,又叫人觉得你太过刻意。想要做到投其所好,搔其所痒,便得……”
“主子,巫童还在外面等着见你呢。”平安见他颇有长篇大论下去意思,忍无可忍只得打断他,往常里这些话都是讲给巫童听,今儿也不知道怎,那巫童被他家主子关在外面,死活不愿意见。
景七话音顿下:“说病,卧病在床,不见外客。”
这会平安又推门进来,眼看见景七脸色不善,抿抿嘴,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往里走,说道:“主子,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景七哼声:“孝子贤孙哪他?跟他说,爷死用不着他收尸。”
平安往外看眼:“您说这好好,跟巫童闹什别扭呢,从早晨都
不知道是不是平安错觉,只觉得自家主子这“外客”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还老老实实地说道:“巫童说他会治,比太医院御医医术高。”
景七“啪”下把书丢在边,好看眉头皱成团,没好气地道:“那就说死。”
边小鸡啄米似小丫头立刻醒,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平安委委屈屈地跟个小媳妇似打量下景七神色,这才应声出去。
景七自己干坐会,对边丫头说道:“去书房里,把那本灰色账簿和西北布防图拿来,然后你下去自己玩去吧。”
小丫头岁数不大,应声,不会拿东西进来,眨巴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景七,等他点头,这才欢天喜地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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