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帛声音叫阿伈莱和奴阿哈都打个激灵,乌溪也好似清醒些,眼神不那散乱,盯着景七看半天,才问道:“北……北渊?”
景七挑挑眉,皮笑肉不笑地道:“难为您老还记得。”
乌溪手里拿着他半截被撕下来袍袖,在原地站半晌,好像意识反应不过来似,瞧着呆呆,景七心道这天气也不暖和,帮人块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事,便用手背在他脸上拍拍:“说醒醒——平安,去厨房给巫童端碗醒酒汤……”
他话还没说完,乌溪突然把抓住他手,醉酒身体体温极高,手心处竟有些烫人,只听这醉猫含糊地低声道:“不喝,不用端,有话和你说。”
阿伈莱又偏过头去看奴阿哈,隐隐有种不详预感,奴阿哈拿眼瞪他——少说话,别坏事。
景七软绵绵地叹口气,伸手用力在脸上抹把,这才慢腾腾地站起来:“他又是怎?”
平安为难地望着他,而后不久,景七就明白,因为乌溪不但是硬闯进来,还脚步踉跄,险些头栽进他怀里。
股呛人酒气扑面而来,景七皱皱眉,乌溪边摇晃边还努力抓着他衣袖,想自己站起来,眼睛半睁着对不准焦距似。
奴阿哈和阿伈莱追在后边,俩人几乎同时顿住脚步,你看看看看你。
阿伈莱伸出手指,指着乌溪,用种无辜而询问目光望向奴阿哈,奴阿哈没好气地把他无知手指压下来,上前步说道:“王爷,巫童今日好像有什不顺心事,喝多,并不是故意到你这来捣乱。”
“行行行,咱们上书房坐着去,有话你随便说,让平安给你拿……”
“你……你让他们都出去,什都不用拿……”乌溪往前走步,膝盖软差点五体投地。
景七赶紧抄手将他拦腰揽住,被折腾得啼笑皆非:“过年还得等俩月呢,你这客气干什,这都还没准备好红包呢。”
乌溪迷迷糊糊地道:“让他们都走……都走!”
景七心道这事儿闹,脑子就转天就没歇着,这会还得干体力活,于是摆摆手对左右道:
景七架着个不停地打晃、还不停地企图挣脱自己站起来醉鬼,个头变成两个大,心说这还不够乱——这位分量还不算轻。
“这又是怎?”景七边按着乌溪边分神问句。
乌溪从他手里挣扎出来,边拨开他手,边使劲抓着他袖子,嘴里稀里糊涂地说道:“别扶……站得起来,自己能……能走……”后边还夹杂好多南疆瓦萨族话,颠三倒四,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
他清醒时候景七尚且拉不住他,更不用说眼下这身蛮力醉鬼。乌溪把他那身半新不旧袍袖当栏杆似使劲抓着,景七被他拽得差点站不住,往后撤手,“撕拉”下,袍袖竟自他手肘处生生裂开。
景七翻个白眼,心说这回这“断袖”可真是名至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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