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巫童府干南疆人也都啧啧称奇,到大庆好几年间,对这些毒物巫蛊之术,大庆这些养尊处优公卿们都怕得什似,觉得是洪水猛兽妖怪之术,还没见过这上赶着往前凑。
乌溪自从上回发现这不知天高地厚小王爷蹲在墙角,跟只五彩毒蝎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竟试探着伸手去抓那蝎子尾巴,想看看到底有几种颜色之后,就已经分不清这人究竟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混不吝。
以前只觉得这个人说话做事前都要在心里滚上好多圈,是个柔佞阴鸷,却不知熟稔起来,居然这没谱没调,不着四六,想起什是什。
也难怪听人说,大庆皇帝宠着他,这老小其实还是挺异曲同工。
到后来,只要南宁王驾临,全府颇有些如临大敌感觉。毕竟这位小爷也算得上自家那寡言少语主子这几年来唯个说得上话朋友,总不能真让他不留神,因为自己那点好奇心死在这里。
谁跟着?备马?”
景七懒洋洋地摆摆手:“备什?谁都甭跟着,就去巫童那待会,总共也没几步路,有事你在院里喊嗓子,那边都能听见。”
他溜溜达达地往外逛,平安不干,把手边账本丢就要跟出去,却被身后吉祥叠声地叫住:“宋管家你快瞅瞅去,陆大人送东西到,怎回人家……”
闪人,他们家不着调王爷就没影。
自从那回打从陆大学士那回来,乌溪把话头挑明说,景七也坦然承认,两人立场统站在条贼船上以后,那层若有若无疏离似乎少好多。
景七这日到乌溪府上,却发现这里没什过年气氛,依旧和往常没什分别,门口蹲着小貂已经和他混个脸熟,听见动静抬起头用小眼睛扫他眼,便不再理会,背过身去,只用屁股对准他。
景七心痒,捡根小棍去逗它,小貂记着上回要咬他时已经被主人训斥过,这回不敢再理会这祸害,只是歪头鄙视地看他眼,背对着他,撅起屁股往旁边挪挪,景七不依不饶,继续捅
乌溪发现其实这个人只是心眼里转东西比较多,却并不害人,而且好奇心旺盛,交往起来,比那些个满嘴仁义道德大庆人,还多许多坦率潇洒,没那多虚伪。
自打他有回来巫童府闲逛,见他练蛊养毒东西,便好像把巫童府当成猎奇场,有空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新“玩意”。
其实怪不得景七,他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见多识广,人间妖魔鬼怪,阴间魑魅魍魉,古怪者,狰狞者,可悲者可叹者都已经见过,有时候什都不新奇,还觉得没趣。
然而他却是几辈子都没去过南疆,时间到乌溪那里,什都看着新鲜,竟勾出他几分想要远走江湖浪迹天涯念头。
也不用算计什人,也不用惦记什事,想想,轮回转世那多遭,都只绕着个人转,竟没有机会仔细看看这大千世界,岂不是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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