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他是在长宁,那年十四。
他未婚妻病故,而四姐也没能跟长廷表哥定亲,舅爷觉得对不住祖母,便说起他,夸他才学好,样貌佳,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祖母却犹豫,来他之前定过亲事,二来他母亲出身不大好,怕将来婆媳间相处不来。
那夜
无数次想,如果有四姐才学和年纪,有小七容貌,是不是他第眼就能看到?
可惜,那会儿什也没有,甚至没有个好身体。
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穿身月白长袍,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舅爷跟他说什,他都能对答流利,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
他大约是这世上最聪明、最好看人吧?
他叫莫长孟,大哥告诉,说他是莫家旁支,原本连莫家家学都进不,是舅爷有次在喜宴上看到他字,特批他进家学,还给他取个字——仲生。
那年冬月,祖父应诏入京,大姐兰君出嫁,母亲私下跟父亲商议,想趁着送嫁之便,干脆块去京城老宅住阵子,正好帮大哥采办彩礼。
知道她私心,她是听说长宁舅爷家进京,想趁机去疏通关系,长廷表哥还没定亲,她在祖母跟前嘀咕很多次,想让四姐嫁过去,奈何祖母直没应声。
原本以为她想法又要落空,因为祖母和孙媪谈起她,总说她异想天开,不想居然真就成行。
不但大哥和四姐,连都被允许跟过去——祖母说,既是想去,就都带过去吧,也让孩子们见见世面。
那是长这大以来第次离开榆州,读白长氏“千里行”时,里边说京畿之地是“十里亭,五里岗”,觉得太夸张,怎可能真在五里设岗!所以临近京畿时,跟小七趴在车窗里往外看。见外头每隔里地便会设根木桩子,过五根就会有个四角亭,上头挂着两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个大大“卫”字,小七在旁边感叹道,原来这早就有路灯,不懂何为路灯,也没问她,她偶尔是会这胡言乱语。
匆匆瞥,他不认识,人生却从此围绕他而展开。
那年十岁。
从见到他第天晚上,再也没把小七端来药偷偷倒掉,并开始认真学起女红,即便手指被扎成蜂窝,也不再喊疼。读书写字也认真起来,每天须得练上三张字才敢睡觉。
因为……因为他很优秀。
可惜,他还是定亲,因为他比大六岁。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到京城后,母亲只带着四姐出门。
四姐十四,按理早该许人家,可母亲觉得她生福相,又有才学,应该嫁个贵婿,于是拒绝好些上门提亲媒人。
进京半个月后,有天早上,祖父突然让人把香案抬到院子里,全家人跪在香案前,听个穿红袍人念大段听不懂话。
那天,们家特别热闹。
没过多久,祖母就带们去舅爷家,在那里,第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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