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良久,应声“好”。
她不会像他母亲那般柔弱易碎,他也不要像他父亲那样杀身成仁,他们都好好活下去,好好把孩子们养大,过完这生。
“好看?”笑着问他。
他似是被她问住,闷下,不过还是点点头。
“下午过来后才换。”她道。
“……”这说是为穿给他看?
“在们那儿,女儿家成婚时才会穿红。”她也是到这儿之后才发现这里新娘并不穿红,嫁衣是玄底穿红丝,也没有红盖头。
过她眼睛,看小七后背起层汗毛。
“老盯着做什?”嗔他声,抬手捂住他双眸,虽然矫情,但这却是她真实反应——有些受不住他眼神。
轻轻在她手心亲下,似是非常喜欢她这矫情害羞样子,甚至为此耳朵发赤,也不知怎发生,揉几下后,二人便没头没脸乱亲气。
亲着亲着,火就烧起来,往常两人里边始终有个是脑子清醒,还能在适当时机把这邪火压住,如今都成浆糊,个热血冲头,个听之任之,难免要做出些平常无法想象事。
本来林妈妈是不担心,男主人到底是个稳重,女主人也年少老成,都不是会胡来人,最多就是小打小闹阵儿也就算,哪成想他们真敢胡来!
“……”榆州还有这等风俗?当年倒是没听吴家提过。
见他蹙眉在想事样子,怕是正在追究榆州是否真有这种风俗呢,也罢,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起身拉着他来到桌前,“特意做你爱吃菜,吃些再走吧?”知道他没那多时间跟她独处,能陪她这久已经是大大超出她意料。
二人坐到桌前,动手给他夹菜,许是太久没吃正常饭食,半桌子菜竟让他吃个七七八八。
相聚时间总是那短暂,换作平常,她也许还能跟他赖赖,拖拖,可眼下这情势,真是没办法去为难他,饭后,她很自觉开始帮他着装。
屋里很安静,除外头虫鸣,只有衣衫悉索声,就在最后帮他系腰带时,她突然停住,望着他露在脖子外玉珩角,这玉珩据说是他生父留给他物件,“不会像婆母那样,所以——”你能不能也不要像你父亲那样?
原本她是想来送茶水,孰知到门口才发现里边动静不对,侧耳仔细听听,隐约听见里头有嘤啼粗喘声,接着便是竹节敲击声。胸中凛,心说这可有瞧,夫人那肚子才四个多月,可千万别折腾出事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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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阁原是建来用于哨探所用,窗子开,视野开阔,仿佛临风而立。
皎洁月色下,凭窗远眺,蜿蜒长河如同条白玉带横在南天之下,闪着莹莹白光。
小七半趴在窗台上,艳红纱袍下,露着段雪白酥臂,李楚看着看着,便伸手将那手臂攥在手心里,“怎穿这身?”这殷红颜色,若是让大伯母看到,顿聆讯怕是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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