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出纱条房没几步,个穿碎花布中年妇人回头瞅瞅,这才压低声音对众女道,“这两个新来,定是哪家当官婆姨,瞧她们生那模样,再瞧那葱段似手指,哪像是干活人。”
众人听后都点头称是,唯独个穿白绸衫年轻妇人不服气,她爹可是翊麾校尉,比乌大嫂子相公还大两阶,她又生好,原本是要嫁去黑家——可惜没成,自小就骄傲很,听不得别人比自个强话。特别出嫁之后,四里八乡,哪个不羡慕她婆家烧高香娶来她这个门第高美人儿,性子越发要强起来。虽屋里那两个也好看,但她就是不服气,尤其见她俩穿着半旧不新粗布衣裳,哪点像是官家婆姨?
因为有攀比之心,这白衣小妇人便开始她攀比之路,比如做针线时有意无意跟众人聊起官家太太们衣食穿戴,其实就是想戳穿小七和樊姨娘面目,让她俩现出“原形”。比如聊起秦川女子如今正流行穿种繁花锦衣裳,身像样点襦裙就要十多两银子,屋里能有这种衣服怕也只有她。
小七和樊姨娘听完对视眼,后者冲前者眨眨眼,回那小妇人道,“到还真没有。”繁花锦那密实料子,般用在冬装上,而且因为太鲜艳,多是用来镶边之用,真要做成褂子穿在身上,岂不成花脸唱戏?
那小妇人瞧她们连件繁花锦衣裳都没有,不禁在心里嘲弄句,早说她们是雁贝货。于是又乘胜追击聊起
跟羊城时样,为体现秦川视死如归胆魄,不但李家男人全员上前线,李家女人们也都加入后勤保障中,包括孕中小七和樊姨娘。
小七到还好,毕竟经历过羊城大捷,见识过血肉模糊伤口,虽不习惯,但也不至于吐个没完。
大房、三房那几个可就不行,过惯锦衣玉食日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冲击,不到上午就吐得脸色青黄。
樊姨娘和小七因怀着孩子,黑氏只让她们做些缝制绷带事儿,偶尔缺盥洗人手,二人也会帮着洗涮下。
“两个小嫂子,歇会儿吧,该吃饭。”个穿青布褂中年妇人过来招呼樊姨娘和小七吃饭,她是纱条房大管事,人称乌大嫂,听说丈夫是怀化执戟长上,是个有品阶,因此她在这里很有些地位。
小七和樊姨娘正在给纱布锁边,二人身上均穿着半旧粗布衣裙,腰上系着月白围裙,这围裙是“后勤”人员标志。
“嫂子只管去,们把手上活做完再说。”小七催着这位乌大嫂先去吃饭。
今日是她和樊姨娘头遭来这间纱条房,主要是大太太觉得伤兵所太乱,怕她俩不小心被挤到碰到,特意给她们找处安静地方,才刚坐下没多久,总不好上来就去吃饭,再者她们饭食都有专人送来——有身孕人,哪敢真让她们吃外头东西。
乌大嫂也没说什,领着几个妇人起身吃饭去。
有人地方就有八卦,特别女人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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