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与她大眼瞪小眼,终于忍不住猛咳声,打断她过于澎湃情感。
黑笔批曰:居然还为她流过眼泪但敢问柳长老为何记得此事闹心否吃醋否不能直视否?
红笔批曰:否
“请大夫看过。”
听起来是云舒尘会干出事情。忍不住插句嘴,不知为何想起那天她被冻得苍白嘴。
那家伙体质特殊,堪称风吹就倒,更令人头疼是也不知为何,她总是喜欢在修炼时将自己逼上绝路——不走到极致绝不罢休。永远在向前拓进,仿佛有什东西追着赶着她样。
可是她资质也很不错,应该不会在意“勤能补拙”这件事,不知是经历什才养成这样习惯。
正想着放课以后去瞧瞧她死活,身边却有处衣裳被牵牵,扭头过去,对上越长歌带着震惊神情。
课,便是漫长瞌睡生涯起始。
除却要去上些譬如符箓炼器之类课,每日还要听师尊讲经。
也许在先前已经积攒困意,到底是被师长美貌支撑下来,艰难而勉强地度过去;而旦坐到春秋殿瞧见那位愈发啰嗦老头以后,她双眼不自觉地合上,睡得塌糊涂,晶莹口水丝伸缩地,随时都要颤颤巍巍地飘在身上。
每次飘过来时,总是精准地将她捅醒,那蜘蛛丝般玩意儿顿时随着她激灵缩回去。
随后她会茫然地抬头望着师尊。比较有趣。
她悄然问:“高烧是什病?严重。”
“分情况,有时自愈,严重致死。”淡淡答。
她似乎完全忽略“自愈”两个字,震惊神色改为伤心欲绝:“啊?这严重。”也许是想到这个结果不是很能接受,她嗓音逐渐扬高,兀自崩溃道:“可是……可是几天前她还好好。怎会这样呢?是……是错,打翻船,可只是想玩,不想害死她。怎会这样呢?云云要是死掉就再也看不见她听不见她声音不能和她聊——”
时整个大堂都充斥着师妹撕心裂肺哭声。也许云舒尘也不会想到,在很多年前,曾有个小师妹为此放声哭着,稀里胡涂地为她流几麻袋眼泪。
“等下,你云师姐还没死。”
只是今日未曾顾看着她,而是望着身旁个空缺席位陷入沉思。
而今日她也没有打瞌睡,因为心思根本不在师尊身上,故而半点也不困,目光同道射向身旁。
她奇怪道:“云云呢?”
这声音虽说小,但在大殿里回荡也听得清。
师尊竟然真停下讲经,叹息道:“前几日她落水,身子直不怎利索,听你们师娘说咳嗽得厉害,这几日欲要放她去休息,结果偏不当回事,昨晚修行时太过拼命,今日清晨又起高烧。诸位要引以为戒,不管在何时,都不能因着修行不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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