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靠。”她眯起眼睛笑下,能听见她颈部血脉因为发笑而跳动得快些。
“……不行。”
把她写几张薄纸握成卷,手向上拍去,正好敲准她额头,发出“啪”地声脆响。她有些怨念地揉揉额头,最后这才安静地坐在边,听将白日师长所授再废话遍。
师妹虽说不怎聪明,但确不笨。只要有人掰碎喂给她,她多少能吃进去两口。只是若让她自个来,臀部便如同长刺样,在凳子上坐不安生。
如同习字,连白日师尊考验她,都得夸几声进步惊人。她向来很愿意用言语来抒发自己好恶,与“说话”有关事儿,她也许都算擅长,近来偶尔能听见她文绉绉地念几首小诗。
“不算?你都学哪些。”
她咬着下唇,骤然迎上目光,似乎被逼到,又羞赧地低下头来:“前辈眼睛下有颗痣。脖子上有颗,肩膀上也有颗。”
“越长歌,关注这种事情对你有什启发。”
“嗯……”她脸颊边微红,声音愈发害羞:“觉着很好看,比较喜欢肩膀上红色那颗痣。想要是也长就好。”
有些疲惫地放下她功课,坐在旁瞧着她不说话。敢情她今日在那儿目不转睛地坐半天,就晓得这件无关紧要事。
她露出个狡黠又心虚笑容,立马乖乖地转过头去。
又挪回视线,盯着暖融融丹火,不自觉,又在心中叹口气。
自从遇见她,叹气日子变多。
还没把地方坐热,远处又传来声:“柳寻芹,不会写。”
“先画符。”
只是听课事,对于那些玄妙论理——她之前听不懂,而后教她几日,慢慢适应些许,也便听得懂。只是那声音仿佛有魔咒似,师妹自从听懂
她似乎已经极为心虚,揉揉自己脸颊,“她讲得太玄乎,听不懂嘛。又不能去别处玩,只好、只好看着她人。”
“给你重新讲遍。”
她立马点头,很柔顺地往旁边靠,正巧靠在怀里。腰身紧,不由得蹙眉道:“刚才和你说什来着?”
“哦。不能靠人。”
她有些不利索地直起整个人,随后又仿佛发现什似,手将头扳过来,得以让猛下靠在她肩膀。彼时正瞧着她惨不忍睹功课,思索着从哪个地方讲起,结果却因此失重心,僵硬地抵在另个人身上,陌生地感受着体温传来。
“描完。”她将那几张黄色符纸捻起来向挥手绢似动动。
面盯着火候,面迅速走过去帮她答惑。拿过来看,越长歌字简直写得不堪入目,活生生演绎什叫做狗爬式,读得让人眼睛疼。本是想让她好好写,但转念思,她习字也没几日,这般进度已经称得上可喜。
“你上课,真听讲。”
读完以后,问出感想。
“听……也不能算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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