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开始听证就遇见这大桩案子,小少年好生长番见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生长番见识。
快下朝时候,直不怎表态雁王忽然问道:“太子殿下怎看?”
小太子被李丰保护得很好,天真烂漫,也没那多心眼,曾经奉李丰之命“请教”过他四皇叔,听长庚问起,便不假思索地将人家教他话脱口而出:“韩非有言,‘君无术则蔽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国之安定托于法,人有贤愚忠*,事有是非曲直,倘若法度不明,必使党群横行、小人横行,那……当政者岂不是就管不过来吗?”
他那童音奶气未消,像个课堂上被拎起来答师父问学童,说完,还满怀期待地看看长庚。
长庚笑而不语,李丰则板着脸呵斥他句:“照本宣科显摆什,回去好好用功,不可懈怠。”
敛,击不能必杀,费那力气做什?还不够让人看笑话。”
然而雁王没有给赵国公收敛机会。
第二天,先是灵枢院上折子宣称蒸汽车已经经过严密试验,万事俱备,言辞恳切地请隆安皇帝亲眼去看。李丰欣然带着太子前往,还亲自坐段路,结果回宫以后还没等新鲜兴奋劲过去,便又收到姚镇催铁轨线折子,这成功地将隆安皇帝心里焦躁堆起来。
堆到晚间,御史台送来点燃皇上怒火最后根草。
御史台参赵国公御下无方,纵容家眷侵吞、低价掠夺农人田地等数条罪状。
太子没敢吭声,只好耷拉着脑袋应,可他这童言童语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以己度人人,就算看见个半大不小孩子,也会觉得此人同自己样满腹心机,句句藏锋。
当天晚上,十岁太子这番话就从深宫中不胫而走,方大学士瞒着方钦,将干拥立过先帝老豺狼召集到起,把太子每颗唾沫星子都扒拉出来分析遍,明白李丰意思。
“三代,”方大学士冷笑道,“天恩难及,诸位想必也看出来,皇上让太子听政,是铁心想要们这些老东西命。”
联袂负责蒸汽铁轨线运河办和灵枢院连忙跟着起哄架秧子,大量刻意推波助澜人士紧随其后,迅速引爆态势,雁王趁着战乱几年经营起来势力露出冰山角,自武帝末年开始便缓缓拥塞上升渠道被他活生生地撬开个角。
各地非法占地举报有预谋般地接连爆出,最后牵连出大梁由来已久非法占地问题。
立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出来,要求全境清查——
当然,这荒谬提议被李丰驳回,李丰就算再想给世家下马威,也得徐徐图之逐步瓦解,他次还没有这大胃口。
然而赵国公这只出头傻鸟是跑不掉,没几天就给抓起来,之后又牵连出大堆狗仗人势门人子弟,押解抄家时候围观者甚至爬上墙头翘首张望,望南楼说书人两天就编完套新书,拥趸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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