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不知道是,前线头天夜里,顾昀巡营归来时候,突然莫名有种身后有人看着他感觉,不由自主地回次头,刚好又把脸上琉璃镜甩下来,这回镜片没坏,倒是那精雕细琢花边让他肩甲磕掉角,只好郁闷地承认这玩意中看不中用,换回普通。
第二天沈易听说,指着他好好笑话顿:“指不定是哪路神仙看你骚包不顺眼。”
“那这神仙管得真宽,”顾昀大言不惭道,“没准是看英俊潇洒,上赶着想给当老婆。”
沈易:“……”
还没等沈将军将隔夜饭吐出来,便有将士来报:“大帅,您派往东瀛使者回信。”
失血昏迷,很少能有这种昏天黑地感觉,也头次没做噩梦。
他梦见个高耸瞭望塔,远处有远远火光,营地里守卫森严,透着股枕戈待旦味道,队巡营归来将士正拉紧马缰,突然,为首那个人回头往他方向看眼,居然是顾昀,脸上戴着个比面具还花哨琉璃镜,银边与玄甲相映成辉,冲他促狭地笑。
梦里,长庚失笑道:“这是什打扮?”
顾昀从马背上伸出只手,烧着紫流金动力铁臂轻飘飘地便将他拉上马背,从身后抱住他,趴在他耳边笑道:“军中寂寞,多勾搭几个小美人。”
人在梦里不太会掩饰自己心里细微念头,明知他说是玩笑话,长庚心里却仍然泛起点说不出委屈:“在京城夙夜难安,唯恐步走错,每天只盼着从你那听见只言片语,还总等不到。”
顾昀:“拿进来。”
西洋军补给有批是在东瀛人配合下从外海送来,在正常战争中,东瀛人仿佛直都搀和在其中,然而又狡猾地直不肯将自己露在台面上,哪怕当年痴带着数十个伪装成和尚东瀛武士企图劫持隆安皇帝——那也是出于他个人私怨,东瀛人没有真正站出来替他讨个说法。
沈易:“怎说?”
顾昀摇摇头:“说是对他们礼遇有加,但态度暧昧,使者要谈正事,能管事就避而不见,找帮白脸舞女陪客……东瀛人心里有自己小算盘,倘若洋人能在国土上扎根,他们便能跟着吃口腐肉,但倘若
顾昀无奈道:“殿下,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撒娇?”
长庚听,认为他说得对,很想像民间话本里写那样,变着法地跟顾昀无理取闹番,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技艺很不纯熟,时有点卡壳,不知从何闹起。顾昀却抬手将自己脸上琉璃镜摘下来,偏头在他脸上亲口:“你不喜欢,就不戴。”
清晨时候,长庚是在顾昀那可怕笛声里醒来,他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揉揉眼睛,总觉得魔音似乎还在绕耳,痛苦地揉揉酸麻耳根,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这真是他这辈子最美满个好梦。
有顾昀那支惊天地泣鬼神曲子相伴,哪怕前方真都是些牛鬼蛇神,他也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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