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活动下自己手,见胳膊上不知什时候多出好多细小擦伤,已经很快结痂,有点痒。他试着攥攥拳头:“好像又爬出来次。”
陈轻絮离开以后,长庚倒头就睡,这多年来,他睡眠好像泊平湖,个石子都能敲碎,除
陈轻絮不再废话,下针如飞,方才褪下去幻觉再次卷土重来,年幼时代秀娘施加在他身上种种伤痛重现。
陈轻絮神色紧,她看见长庚锁骨上道旧伤疤突然毫无缘由地红肿起来,行细细血迹渗出来,皮下蛛网似血管往两边裂开,十分狰狞。
“殿下,雁王殿下!”陈轻絮叫他声。
长庚毫无反应。
陈轻絮不敢再动手,忽然,她眼角扫见床脚挂着副铁肩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现在军中钢甲早已经变样式。陈轻絮蓦地想起来,早年和长庚谈起乌尔骨症状时,他似乎无意中提到过,第次从噩梦中挣脱,是顾昀在床头挂副他身上甲。
开,她在他三步以外地方盘膝而坐,正色道:“殿下,开始施针以后,你必须直保持灵台清明,否则没人能唤醒你,这说你能理解吗?”
长庚点点头。
陈轻絮:“这根安神香燃尽之时就会动手,请殿下用这炷香工夫清心、排除杂念。”
刚开始毫无感觉,陈轻絮下针稳而准,手脚十分利索,长庚只是合眼闭目养神,忽然,股充满恐惧凉意从他背后升起——好像是避无可避地看着别人凶器举起来,只能闭眼等着挨那种恐惧,他后背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虽不能动,却做出下意识躲避动作。
陈轻絮针扎立刻扎不下去,她神色凝重起来:“殿下。”
陈轻絮长袖扫,铁肩甲发出声清越撞击声,金石之声扫过静谧室内,长庚越来越急促呼吸陡然顿。
他眼前有重重魔障,先是被困在年幼时自己身体里——尖锐发簪,烧红火棍,肮脏马鞭,女人铁钳般尖锐锋利手……而切尽头,有个身披半钢甲顾昀,时隔多年,默默地注视着他。
长庚救命稻草似死死地盯着他,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线清明,不知过多久,周身妖魔鬼怪似幻觉才渐渐远离,长庚筋疲力尽地回过神来,见桌上安神香已经燃尽,陈轻絮正在收拢银针。
他这才发现,自己又能动。
陈轻絮:“感觉怎样?”
长庚感觉条看不见鞭子狠狠地抽在他后背上,耳边片杂音,故去十多年女人叫骂声在耳边炸开。
混在那些经年噩梦里,陈轻絮声音混着安神散刺进他耳朵:“殿下,这是侯府,你听得见说话吗?”
长庚狠狠地激灵,用尽全力微微点点头。
陈轻絮将下根银针送入,第二根安神香已经燃尽,她看眼桌上西洋钟:“这才只是个开始,殿下用不用再适应下?”
长庚轻轻咬下舌尖:“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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