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顾昀大动作——他打算在西南增兵,没说缘由,只是详实地将驻军阵地、统帅、军种配合、粮草运输途径等交代清楚。长庚匆匆看完,对战略布局不太明白,没看出什所以然来,便常规处理放在边留存。
然后他才发现,下面还压着封顾昀给自己私信。
说是私信,其实只是张纸条,上面没头没尾地写道:“久违不见,甚是思念。”
顾昀来信或是风流、或是下流,或是明骚、或是闷骚,很少本正经地说句“想你”,长庚当时激灵下,睡意全消,感觉纸上这话好像化成句穿胸而过箭矢,毫无缓冲地把他捅个对穿。
他恨不能立刻把自己之前说过豪言壮语都吃回去,什军机不军机,都丢在边,不顾切地赶去见顾昀。
,第二样撼其根本,必遭反扑,如果诸位能立住,第三样……乃至于之后种种便能水到渠成。”
这时,有人问道:“王爷,大小皇商贪墨、各地官商勾结黑幕,还揪不揪?”
“以战事和国计民生为主,但倘若有小人执意拦路,也不必忍气吞声,做好诸位该做事,至于其他……天塌下来给诸位担着。”长庚甩袖子,“都去忙吧,明天给个章程。”
他句话落下,仿佛是声锤定音保证,整个军机处、灵枢院、运河办……手持厚实财力巨贾,占半壁江山朝中新贵,全都围着这根主心骨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各司其职。
五天后,江充将身上案子结干净,官复原职,两江驻军发“讨伐夷寇,收复故土”檄文,五天之内与西洋军交火三次,寸步不让。
可那是不可能。
长庚蓦地将那张字条捏在手心,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收进贴身荷包中,试图静下心来,把军机处草拟隆安银庄诸多条例仔细看遍,然而那些工整字迹横陈在他眼前,却个都跳不进他眼里,炷香时间后,他几乎坐立不安起来。
长庚不再迟疑,把抓起自己斗篷,吩咐道:“来人,备马!”
众人见他行色匆匆,
与此同时,顾昀下令调整全境驻军结构,日之内连发七道令箭,全部要在军机处备案,弄得军机处行走真成“行走”,经过时候都能带起阵小风。
四更天时候,长庚迷迷糊糊地趴在桌案上小睡片刻,睡不实在——因为乌尔骨,他现在哪怕想做个清楚点噩梦,都得凑齐“天时地利人和”,否则基本是乱梦团,隔壁谁翻书动静大点都能将他惊醒。
乌尔骨为邪神名,大多数情况下,他刚醒过来时候心里都充满躁动和戾气,然而这天,门外脚步声将长庚惊醒,他陡然从自己臂弯中坐直,心口却是阵失序茫然乱跳,没有素日,bao躁,反而又慌张又难过,袖子上竟然沾点泪痕。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王爷,江南来信。”
长庚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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