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试探着抓住割风刃端,缓慢而坚定地从顾昀手中抽出来——这并不难,顾昀手腕提不起力气,还有些微微抖。
他将那玄铁利器握在在手中,横斜置于肩头,微微欠身:“来为大帅当这个马前卒。”
顾昀深深地看他眼,忽然转身,对那玄鹰吩咐道:“推沙盘,你来做传令兵。”
长庚提刀就走。
曾经横过大洋西洋海怪缓缓地从布满迷雾江中露出头来,大片阴影下,无数快如虎鲨西洋短蛟并行,缓缓
顾昀从红标急件上抬起眼:“战况呢?伤亡几何?”
玄鹰:“属下走得急,不知!”
顾昀定定神,随后狠狠咬牙,硬是咬出口力气,伸手扣住挂在床头割风刃,喝令道:“给拿套重甲来。”
这种时候,也只有自带支撑重甲能弥补他无力。
长庚抬手止住卫兵去路,扭头面向顾昀,沉声道:“子熹,你坐镇中军,去。”
帐外声音急促地叫道:“王爷!雁王殿下!”
长庚皱皱眉,起身出来:“怎?”
话音没落,地面突然传来阵震颤,长庚神色凛——只有长炮落地时才会传来这种震动!
再看,江北大营已经灯火通明,马蹄声自远而近,铁甲森冷,头顶铜吼“嗡”地长鸣起来,带着水汽充沛江北特有沉闷,闷雷似悠悠传出,北半个江山仿佛都能给惊醒,岸边海蛟呼之欲出似亮起盏盏汽灯,寒光刺穿氤氲水汽,瞭望塔上笔直光柱飞快地划过整个江北。
敌袭!
顾昀定定地看着他,嘴唇微抿——长庚认得这表情,那基本是他要说“不”前兆。
他不等顾昀开口,便抢先道:“你信不过吗?”
顾昀叹口气:“……”
长庚向他平摊开只手:“把割风刃给,替你去,你要是还肯信,就不要走出这个帐子。”
远处战火映在长庚眼睛里,瞳孔中像是着火,烧出把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梁江山。
顾昀虽然听不清,但地面传来震动与门口射进来光他认不错。他到江北之后第时间加固防线其实只是为稳定人心,并未料到这支异常沉得住气西洋水军真会选在这种时机突袭江北大营。
有时候尽人事还得听天命,就是自己在这边机关算尽,却浑然不知敌人也在后院起火,并神不知鬼不觉地烧出来个风格完全不同主帅。
顾昀来不及细想,把抓过外衣便往身上裹,起来时候脚下踉跄下,好像刚吃完十斤软筋散,差点跪下。
就在这时,只玄鹰当空闪过,直接落在帅帐门口,没来得及开口,手中红标急件先脱手滚出去,被顾昀脚踩住。
顾昀吃力地扶着床头弯下腰,借着汽灯光打开信桶。与此同时,那玄鹰快速禀报道:“大帅,十八部落假借和谈投降之名,趋使死士与六车紫流金来边境为饵,引爆后炸开条路,随后数万精兵倾巢而出,打算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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