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你是这和皇上说?”
顾昀:“唔。”
其实李丰还跟他说别。
本来正当壮年男人靠在床头时候,忽然间有点日薄西山意思,李丰毫无预兆地问道:“先帝驾崩之前,和你说过什?”
“在扬州就断联系,”顾昀只手拎着鸟,另只手用力掐掐眉心,很快将自己眉心处掐红片,他先将去路行程同沈易简单说遍,又道,“他找小曹假扮成自己在杨荣桂那虚以委蛇,自己暗度陈仓,听留在他身边亲卫说,好像是去个江湖帮派里找寻流民证人,途中只捎封短札说‘安好勿念’,让们回京不必管他,之后再没有联系过。杨荣桂以他名义造反,实在得回来替他周旋二,留几个人在那边,也托钟将军暗中派人查访,但是至今也……”
闹半天那边还悬着心呢。
沈易时不知该说什好,伸手按按顾昀肩膀:“雁王能耐你不知道吗?你看他面也没露,心里都有谱,就知道肯定没事。再说他从小就跟着钟老他们天南海北地跑江湖,什没见过?没事。”
顾昀拧在起眉心没有要打开意思。
沈易只好转移话题道:“皇上怎样?”
。
顾昀笑下,转身要往院里走,不料他才转身,那鸟立刻变脸如翻书,恶狠狠道:“呸!呸!”
按道理来说,百十来斤个大人实在不该和这二两重扁毛畜生般见识,可惜安定侯不讲道理,闻声立刻退回两步,伸手把门梁上鸟笼子摘下来,打开铁笼门便将那门神掏出来,对沈易道:“跟你家老爷子说,这玩意带走,改天赔他只新。”
沈易早就受够,忙感激涕零道:“好,没问题,大恩不言谢!”
“门神”大骇,浑身羽毛都炸起来,尖叫道:“谋杀亲夫啦——嘎!”
顾昀叹口气:“倒是没受伤,太医只说是怒极攻心,得静养——不过说实话,‘静养’这俩字听得耳根都起茧,大夫们好像对付谁都是这俩字,要真能养谁不养?”
沈易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那时候叫你进去,没说什吧?”
顾昀沉默片刻:“说,他问‘若,bao雨如注,大河涨水,走蛟可会长角’。”
沈易顿时屏住呼吸——走蛟长角是成龙之相,这话暗指谁不言而喻:“你……”
顾昀道:“蛟或是龙,在民间传说中本为近亲,呼云唤雨、润泽大地,都是样,可纵使神蛟,倘若为长角化龙让大河涨水,弃两岸于不顾,那岂不是兴风作浪吗?想必也是条前科累累、为祸乡里恶蛟。”
……它被顾昀掐住脖子。
这嗓子叫醒打盹看门老仆,老仆揉揉眼,见顾昀来,忙引路迎客,又是番鸡飞狗跳。
进内院,沈易四下扫,见远近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雁王殿下到底在什地方?”
顾昀缓缓地摇摇头。
沈易吃惊:“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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