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家境贫寒,不屑于跪拜权贵,也不屑于与商贾为伍,虽自小素有神童之名,天分卓绝,分明是大才之人,路走来,却有多少次要为那些个权钱交易人让道,乃至于当年名动京师大才子在朝中蹉跎无数岁月,心里岂能无怨无尤?
而此前,朝中素有谣言,说上次雁亲王整治运河沿岸,看似雷厉风行,实际不过给各大世家个安插自己人手机会,徐令这次跟雁王出来,深知江北地方官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心里不是不忐忑,唯恐查到最后,又不知为谁做嫁衣裳。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点雁王恐怕是真想办点事意思,心潮澎湃时,朗声应道:“食君之禄,岂敢临阵退缩?王爷请!”
当年顾昀用鹰甲从西北飞到江南,也不过是两三天事,这空中战车体积大,到底比玄鹰慢些,然而也慢不太多,从京城到江北前线,不过耗时两天半,此时雁王出京消息都尚未送到有心人手中。
而他们这走,京城中也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随行,也并没有增加多大安全感——特别是在发现安定侯心情十分愉悦,仿佛不是去闯龙潭虎穴,而像是去郊游样。
徐令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葛晨已经熟稔地进北大营。葛晨拜入奉函公门下后,逐渐从奉函公手中接过军工战备这块,时常来北大营跑腿,都跑成脸熟。
葛晨将行人轻车熟路地带入北大营火机钢甲库:“王爷,徐大人,这边请。”
随后,徐令被震惊。
只见那平地上有艘“鸢”,与当年红头鸢般大小,外皮却远比红头鸢简单低调得多,并无那些画舫似雕栏玉柱,上面只有个灰蒙蒙玄铁外壳。
隆安皇帝酷爱勤俭,
这“鸢”森然幽静地停在原地,两侧找不到只火翅,反而是四个底座上分别装着几排铁炮口般粗排期孔,线条流畅到极近优雅,就像是架放大无数倍鹰甲。
徐令叹为观止道:“这是什?”
葛晨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还没起名字,整个大梁只有这架,们试着将鹰动力装到小鸢上,废好多次才成功,此物既能运人,又比巨鸢那步挪速度快得多。只是现在还不成熟,满朝上下也只得这架,耗油耗得厉害,装不多少东西,这回是试飞之外头回用——什时候能解决耗油问题,这空中战车时片刻就能把那些洋毛子轰回老家去。师父说,倘若能投入军中,不妨唤做‘大雕’。”
徐令难以置信地看眼并不意外长庚——雁王殿下这是早有预谋要收拾江北干蛀虫吗?居然连日千里代步之物都准备好!
“们直接前往江北前线,”长庚道,“侯爷已经和钟老打好招呼,将此物留在前线驻军处,再想办法乔装自南往北走,南来北往驿站想必已经严阵以待,何苦去钻他们套?怎样,徐大人敢不敢坐这尚且无人染指过‘空中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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