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江充忽然出列道:“皇上,军机处诸位大人今天早提前过来,也是在议论这个事,所忧所虑与吕侍郎不谋而合,皆以为向民商私售紫流金不妥。”
句话把众人都说愣,方钦犹疑不定地看雁王眼,突然有点弄不清这位行为诡秘亲王殿下跟谁坐条板凳,也不知他今天这是唱得哪出戏。
李丰对江充这个自己手提拔起来纯臣印象颇佳,闻言也觉得所奏之事很对胃口,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江充:“然而流民之祸已是迫在眉睫,中原蜀中带本就土匪多众,哪怕安定侯打死条火龙,指不定民间还藏着‘水龙’‘风龙’等着望风而动,只要有利可图,必定层出不穷,流民今天是良民百姓,但倘若逼得活不下去,明天就能落草为寇,眼下四境本就兵祸战事连连,倘若们再后院起火,谈什休养生息,岂不是叫那些外敌见也笑掉大牙?何况前阵子臣听闻江北爆发瘟疫,如若属实,更是雪上加霜……”
他话没说完,朝堂上已经“轰”声炸。
到半个时辰多。
第二天顾昀被霍郸叫醒时候,长庚已经先走,愣是没吵醒他,也不知是他动作太轻,还是顾昀睡得太死。
“把那玩意熄,”顾昀揉着太阳穴指着香炉道,“都快被它熏得长睡不醒。”
霍郸依言熄灭香炉,嘴里却道:“大帅,这只是普通助眠安神香,怎别人吸都没事,单单用在你身上就跟蒙汗药样?你这不能怪香炉,每天都这倦,分明是气血两虚,年纪轻轻,这下去怎好?”
“嘘,”顾昀冲他使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赶明去求陈姑娘给开两服药,你少跟别人啰嗦,听到没有?”
李丰眼前黑:“瘟疫?什瘟疫?”
好整以暇方钦先是愣,随即反应过来什,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方才还咄咄逼人吕侍郎——运河沿岸去年大批*员被雁王拉下马,各大世家都忙着往里安插自家人,两江总督就是吕侍郎嫡亲姐夫,吕家这代当家人不太提气,但姻亲满朝,吕贵妃是皇长子生母,根基很深……但
霍统领讲究“军令如山”,立刻板眼地应道:“是!”
同时心里抠着字眼盘算道:“侯爷让‘少啰嗦’,既不让多嘴也不让闭嘴,那得好好琢磨琢磨,合理分配告状机会。”
这日大朝会上来就是剑拔弩张,几大世家果然联手,将头天晚上江充拓下来送到长庚那折子当庭抛出,而后户部侍郎吕常率先站出来,言辞激烈地弹劾工部领头推荐十三巨贾涉足紫流金是“野心昭昭”,两批人马差点在大殿中当众撕咬起来,被大发雷霆隆安皇帝嗓子喝住。
方钦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觑着皇上难看神色,与干党羽使个眼色,知道自己这是戳到皇上痛处。
果然,李丰长出口气,掐掐自己太阳穴,缓缓说道:“此事从长计议吧,朕也觉得私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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