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也不知道隆安皇帝是要安天下,还是要搅合得鸡犬不宁。”
顾昀知道他难处,宽慰道:“寒石兄放心吧,这消息出,只要不是太不长眼,都知道韬光养晦,们哪个不比你紧张?到时候倘若真有什为难事,你派人给送个信,如今没有玄铁虎符,各地驻军不归调配,但点薄面总还是要给。”
江充苦笑连连:“那就多谢侯爷。先是掌令法,再又是融金令……很少出京城,很多事不知道,只是听人说,早年间‘白雾染长街,打更不见人’,人人都说以后要乘‘飞马’出行盛景是早就不在。”
顾昀有下没下地拨弄着手上旧木头珠子,没接这茬,岔开话题道:“奉函公怎样?”
“还关着呢,”江充道,“放心,关照过——侯爷打算替奉函公上书陈情吗?”
顾昀半张脸:“天太冷,送寒石兄程。”
江充道声“有劳”,心照不宣地上他车。
江大人已经年届四十,脸上看不太出来,除气度沉稳,说他是个年轻公子也不为过。
上车借着顾昀小炉暖暖手,江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那天侯爷离宫以后,皇上就暗中召集三司,听他那意思,可能不但想重启‘融金令’,还打算双管齐下,顺着南疆叛乱余波做些文章,从西南开始下刀,彻查境内紫流金黑市。”
所谓“融金令”还是顾昀外祖父——梁武帝年间事,那时候海运初开,民间私用紫流金曾经度难以遏制,武帝为加强对紫流金控制,颁布四条严令,就是后人所称“融金令”。
顾昀苦笑道:“?上书只能有催他快死用处。其实也不必说清,宫里好多器物都是出自灵枢院之手,皇上看见自然念得起他好处来——奉函公醉心火机,不通人情,就是那狗脾气,皇上也知道,过两天气消就好。”
话说得轻巧,可是怎在皇上消火以后巧妙地让提起养狗当儿子奉函公,让皇上又好气又好笑发不出脾气来,却是很要处心积虑。
江充看顾
不过后来随着民用火机钢甲越来越多,融金令慢慢地不再适用,已经于元和先帝年间被废止。
江充:“侯爷开春大概就要回西北,按理说京城这里就算改天换日也碍不着侯爷头上,只是皇上若要严查紫流金黑市,恐怕侯爷久驻边疆,到时候未免瓜田李下,还请多留心……”
江充不可能直接指着顾昀鼻子说“知道你手底下也不干净,最近查严,把你手上黑市线摘干净消停两天”,他这样说,里面暗示已经相当明白。
顾昀心里知道,领情道:“多谢寒石兄提点。”
江充见话已点到,便不再多言,话音转,苦笑道道:“旦涉及到紫流金,少不得要面对帮穷凶极恶之徒,江湖上穷凶极恶也就算,恐怕还跟不少朝廷要员暗中勾连,查谁不查谁?怎查?唉,不瞒侯爷,现在也没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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