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被东瀛人打散头发没来得及再绑起来,落花流水地铺肩。长庚盯着他看久,深深压抑在记忆里种种梦境不由自主地就浮上心头,倘若他不加克制,那些记忆还会得寸进尺,激起他些延伸幻想。每每到这时,他都会像对抗乌尔骨样,强行打断自己思绪,把然教他那些毫无意义经文拿出来反复在心底默诵,像是用把磨刀石,反复地磨着自己心。
可是这招不知怎,突然不管用。可能长庚全部自制力都用在刚才克制怒火上,思绪下子信马由缰起来。
身体里蠢蠢欲动乌尔骨给他编织个无法言喻幻想
边按,他边忍不住讥讽句:“义父上次还跟说你是偏头疼,今天忘吧?”
顾昀:“……”
他确实忘,这辈子扯过谎浩如烟海,要是每条都记得,脑子里大概也没地方放别东西。
长庚:“嗯?”
顾昀:“头疼也是有,不都是为大梁鞠躬尽瘁累得多愁多病,唉!”
节奏,当下又干咳声,正色道:“晚上没来得及吃东西,又喝陈姑娘碗凉酒,有点胃疼,没事。”
这话乍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可常年行走行伍,哪个不是饥顿饱顿?
像顾大帅这种格外皮糙肉厚,怎有脸装这种娇弱?
长庚方才为平心静气做出努力彻底化为泡影,气得快炸,脱口道:“顾十六,你……”
“你”半天,没想出下文怎发作。
他竟说得毫不脸红,长庚拜服,彻底没脾气。
顾昀说完,祭出“倒头就睡”绝招,闭着眼地享受着长庚服侍,只可惜外面事还没完,他得时刻留着只耳朵,不敢真睡过去。
长庚刚开始心无旁骛地为他按着穴位,按着按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顾昀脸上。
对于看惯人来说,其实俊还是丑区别都不大,连和尚那张妖异小白脸,在眼前晃得时间长,他都感觉和侯府王伯没什区别——哦,王伯还比那和尚爱干净。
唯有顾昀是个例外。
顾昀忽然笑,抬手拍拍长庚脑门:“怎,大,知道心疼义父?没白疼。”
他手掌如天幕,长庚心里滔天怒火就这被劈头盖脸地拍下去,转眼就只剩下点微不足道青烟,灭得又无力又无奈。
长庚心想:“鬼才心疼你,嘴里没有句实话,干嘛要操这份闲心?反正也死不。”
可是顾昀难看脸色刺得他眼睛疼,长庚管得住自己说什想什,却管不住心里焦躁。
他独自生会闷气,暗叹口气,转身绕过那把气派大椅子,双手按住顾昀太阳穴,板眼地揉起来,脸刚吵过架面沉似水。长庚看出顾昀肩膀是放松,般不会是胸腹有伤痛,四肢也活动如常,想必胳膊腿上点皮肉伤也不至于把他疼成那样,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头疼——长庚记得他从雁回镇往京城赶半路上也犯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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