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季允之所以会篡改他记忆,是因为他决然离去,甚至不允许季允护送。再想想自己以前为任务干缺德事,程放鹤根本没有找季允算账底气。
可是总不能就这算!不然他身为侯爷威严何在?若次次不计较,季允岂不是要爬到他头上来?
于是程放鹤清清嗓子,冷冷道:“季允对本侯不敬,该上家法。”
季允不语,头埋得更低。
“但——今日已晚,明天夜里再罚。”
“侯爷……也不要……别恨季允……”
所见所闻真假难辨,唯无比真切是逐渐攀升渴念,直至最后瞬间爆发,程放鹤蓦地睁眼——
他正躺在无心阁榻上,而非军营。像梦中样,季允正在俯身吻他,见他醒来便松开手,下榻去窗边洗净。
然后季允用帕子沾清水,回来替他擦拭清理,再抱他到坐榻上,以便更换脏污床单。
程放鹤看着忙碌人,怔愣许久,才慢慢分清梦境和真实。
。
他当即抱起怀中人出帐子,程放鹤才见识到外面世界。原来这里是军营,自己被关在仓库区小小顶帐中,难怪七八年都无人察觉。
季允抱着他径直走向最高军帐。路上,大将军怀里衣衫单薄美人吸引不少目光,程放鹤把头埋进季允胸口,稍稍抬眼,眸子里氤氲薄雾,盖在湿漉漉长睫下。
目光相对时,他听见季允呼吸滞。
季将军双唇紧抿,脸颊泛红,不由得加快脚步。
程放鹤说完就回去补觉。他想靠这句话让季允先提心吊胆整天。
谁料次日傍晚,程放鹤从工部抱着尚未处理公文回府,却见季允身穿素色囚衣,赤着双腿跪在房中,各色刑具摆满地。
望着屋里那些藤鞭、拶子和钉板,程放鹤嘴角抽。
难道季允想让自己用这种东西把他,bao揍顿?
季允俯首叩
再想想睡前季允喂给自己药丸,醒来后季允那个吻,以及很久之前某次,吃下堆倚红楼药丸后记忆缺失……
这切都是季允搞鬼!那个羞耻梦境,是季允给自己植入错觉!
季允是发现自己做噩梦,唯恐计划败露,才引导自己起修改原有记忆!
程放鹤登时蹙眉。然而在他想明白这切同时,季允已收拾好床铺,言不发地跪在他脚边,垂目埋头。
见大将军这恭顺认错模样,程放鹤下子又不忍心发火。
宽敞明亮营帐内,烧着暖融融炭火,诸般陈设整洁大气。程放鹤被抱着绕过屏风,放在张漆雕云龙床榻上。
季允放下帷幔,俯身再度吻住心爱之人。那个吻极尽温柔,以至于衣襟被扯开时,程放鹤忍不住低唤:“季郎,本侯要你……”
至此,切走向另个全然不同美好结局。
接着,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紊乱呼吸声时轻时重,时而清晰时而虚幻,混着断续话音:“多谢侯爷……”
“们好好……在起……季允……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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