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分考察各地方言特点基础上才可践行。因为许多经籍所载之故训以变相形式保留在各地方言之中,所以各地方言虽然发音不尽致,但彼此语根并无差别。这样论述,既尊重各地方言自身特色,又维持经籍与民间语言之间、不同地域方言之间平等与统,将以方言为代表地方文化整合到个更大共同体之中,说明“文”与“言”关系绝非简单对立,而是互有交融。
除深入研究语言文字之学,章太炎还对文学展开探讨。他认为:“文学者,以有文字著于竹帛,故谓之文。”在这里,他对“文学”进行番定义,扩大“文”范围,即“凡云文者,包络切著于竹帛者为言,故有成句读文,有不成句读文。”基于此,章太炎认为《文选》中“有韵为文,无韵为笔”之论,以及清儒阮元对这观点阐释发挥,皆不足以洞察文学之本质。他致力于扩大文学范围,主要是为矫正在他看来已趋于浮华夸诞文风,让言之有物、条理清晰、质朴整饬典制之文与论说之文成为改善文风典范。他指出:“故凡有句读文,以典章为最善,而学说科之疏证类,亦往往附居其列。文皆质实,而远淳华,辞尚直截,而无蕴藉。”与此相反,文章“华而近组则灭质,辩而妄断则失情”。以此为标准,章太炎认为魏晋时期文章风格值得借鉴,因为彼时之文“气体虽异,要其守己有度,伐人有序,和理在中,孚尹旁达,可以为百世师矣”。反观唐宋时期文风,“晚唐变以谲诡,两宋济以浮夸,斯皆不足劭也”。当然,对于以表达情感为主诗,章太炎则有另外标准。他认为好诗能将作者真情实意表现出来,让人读后能够感同身受。如果没有情感基础,刻意寻章摘句,这样诗很难感人至深。因此,他强调:“本情性限辞语,则诗盛;远情性喜杂书,则诗衰。”
蒙文通曾这样回忆晚清以降经学研究风气:“最风行时,前十年是今文派,后十年便是古文派。什教科书、新闻纸,说到国学,便出不得这两派范围。两派领袖,今文家便是广东康先生,古文家便是浙江章先生。二十年间,只是他们两家新陈代谢,争辩不休。”作为晚清大儒俞樾学生,章太炎对经学自然有极深研究。但他在这时期学术研究里,对于近代经学最为深远影响莫过于他重新定义何谓经书。在他看来:
“经”者,编丝缀属之称,异于百名以下用版者。亦犹浮屠书称“修多罗”,“修多罗”者,直译为“线”,译义为“经”。盖彼以贝叶成书,故用线联贯也;此以竹简成书,亦编丝缀属也。
按照这样解释,“经”本意并没有古人所强调那些神圣性甚至神秘性,而是与上古时期制作典籍物质条件有关。引申而生,就是经书在中国古代典籍里也没有不证自明权威性,而是与其他门类典籍样,能够被人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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