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知为学之要,在乎研求经义,而不在乎明心见性之空谈,月露风云之浮藻,斯精舍之旧章,文达之雅意也。
他又说:
浙素称人文渊薮,而书院之设,亦视他省为多。其以场屋应举诗文课士者,则有敷文、崇文、紫阳三书院在。至诂经精舍,则专课经义,即旁及词赋,亦多收古体,不涉时趋。
可见,俞樾强调诂经精舍应致力于继承发扬乾嘉汉学传统,从事实事求是考据训诂之学,以此发明经义。他提醒生徒,要主动与那些以追求世俗功名为目学问保持距离,此外,还要力戒浮华空泛学风。这治学旨趣,对章太炎影响极大。
需要注意是,在刚入诂经精舍学习几年里,章太炎其实并未常驻书院,而是处于边应课,边自修状态,他主要还是居住在余杭,来杭州仅为暂居。而且俞樾在当时也并不经常在杭州,有时候甚至数月或数年不至书院,每次来杭居住时间也不长,所以与书院生徒接触机会并不是很多。1893年,章太炎致信俞樾,称自己“自逮门下,星历三移,猥以蟠木恒材,得蒙雕饰。而僻居下邑,拥蔽朴愚,未得侍董帷,亲奉几杖,岂直怅惘,负咎实深”。从中可知,章太炎虽然已经来到诂经精舍三年,可是却并没有机会亲自拜谒俞樾,这说明章太炎此时与俞樾之间关系还并不是特别紧密。
但是,虽然章太炎在初入诂经精舍之时还未能和俞樾建立密切师生关系,但他在诂经精舍学习期间,却得到其他老师宿儒指教,比如高学治、黄以周、谭献。在为高学治写传记里,章太炎回忆自己向他请教治经之道,后者建议章太炎去读陈乔枞著作,并认为长洲陈奂治学过于“拘牵”。此外,高学治还对章太炎说:“惠、戴以降,朴学之士,炳炳有行列矣。然行义无卓绝可称者,方以程、朱,侻也。视两汉诸经师,坚苦忍形,遁世而不闷者,终莫能逮。夫处陵夷之世,刻志典籍,而操行不衰,常为法式,斯所谓易直弸中,君子也。小子志之!”在为黄以周所撰传记里,章太炎重点表彰他对古代礼制考订与阐述,同时强调黄以周认为礼学不但可以挽救汉学与宋学末流之失,还有助于培植良好民风政风。在章太炎看来:“清世大人称程、朱者,多曲学结主知,士民弗触,则专重汉师,抑洛、闽。其贤者诚弘毅,知质文之变,而末流依以游声技,愈小苛,违道益远,夷为食客而不知耻。先生博文约礼,躬行君子,独泊然如不与世俗成污者。”可见,高学治和黄以周不仅在治学门径方面给予章太炎极大启发,更为重要是,他们二人强调修身重要性,重视礼制与道德作用,这深刻影响着章太炎日后思想主张。比如他十分重视立身行事诚伪之辨、强调礼制对规范社会伦常不可替代作用、在进行g,m运动之时尤为重视g,m者g,m道德,以及在梳理中国历代学术流变时细致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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