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疲劳，你需要放松，需要深呼吸，需要去苏格兰
卡尔拉文洛克古堡跑
跑。”午休时间里，北雁声音摩挲着
耳膜，本来半闭着眼睛被最后句话惊得猛然睁开。只见北雁侧过身体，故意展示凹凸分明曲线，同时反方向侧过脸来，冲着笑，两排牙齿上打着高光。吴均说得没错。从长相到性格，北雁跟南雁截然不同。哪怕还剩下丁点儿相似之处，比如某些南雁身上模糊不清线条和特征，也被北雁强化
，固定，明晃晃地亮在眼前。
“你怎
知道那个古堡？”
“你在各种社交软件中提到它次数，你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它次数，还有你描述时投入情感指数……这些数据分析事情是工作，你不用操心。”
本能地用手挡，但是古堡内部构造3D投影还是层层浮现在眼前。原来齐南雁坐过那个露着豁口、在照相机镜头里呈现逆光剪影凸窗，现在被齐北雁虚倚着。记忆抽打得半边脸颊发烫。想起，齐南雁在古堡暗处搂着
是片淡橘色光，个半生不熟女人。于是个激灵，猛地醒来，下意识地望望在厨房和浴室之间跑来跑去齐南雁。
“不知道吃错什药，今儿醒太早。吵到你吧？”南雁声音像隔着几层厚纱传过来。
“没事儿，本来就是这个点起床。”有点儿慌，嗓子直发干。
“清晨健康检测：中等偏下。声带疲劳，建议给自己调杯蜂蜜水。配方：麦卢卡蜂蜜勺……”北雁执着地在耳边絮叨。赶紧使劲儿干咳声，把她咽回去。然后，只脚趿着拖鞋，另只脚在地板上撩不到鞋，干脆三步两跳地蹦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齐南雁。她手里杯酸奶咣当声砸在地砖上。
“你……也吃错药？今天不用上班？”她只穿着睡衣，整个身体就像遭到电击般陡然僵硬。没被钢圈撑住乳房，在手掌里无力地往下垂。
“上班，上班。”缓缓松开手，庆幸南雁并没有回应撩拨。这场出于莫名愧疚拙劣表演，用不着非得立马到床上解决。
好在这样尴尬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按照吴均说法，在北雁身上，半是人工编程，半是机器学习，后者要比前者强大得多。“什叫机器学习？这种事儿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她不是单纯依赖事先制定算法规则，她会利用大量数据，自学成才。很快你就会发现，她会变得聪明起来，说你想听话，做你想让她做事儿，在你希望她闭嘴时候闭嘴。”
“等等，哪里来‘大量数据’？”
“你电脑和手机里切，你给她每个指令、每句反馈……这就已经是海量。”
“海量”。第二天，在公司里审批保险单时候，就想起这个词。齐北雁在想象中变成土拨鼠，趁着忙得自顾不暇，它便头钻进海量数据，用爪子刨出团团灰黄色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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