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烦琐至极,完全脱离现实。对观众来说,没有任何危机感,也就很难有感情投入。吴家骧说得对,李小龙不是受过传统训练粤剧小生,但他所掌握远不止三脚,他没有虚度光阴,却也不像那个时代特技演员或其他动作明星那样从早到晚练习几十种传统功夫套路。
邹文怀要做出个艰难决定。这部电影需要导演在场,可他已经在李小龙身上花掉7500美元。在决定到底解雇谁之前,邹文怀观看已拍摄素材。他从李小龙动作中捕捉到吴家骧导演没发现信息。“事实上,李小龙三脚令人吃惊,非常棒!”邹文怀看后,被深深地打动,他决定把侮辱变成种赞美。[47]日后,嘉禾在为《唐山大兄》宣传时大肆使用“神奇李三脚”这口号。(后来李小龙成女性梦中情人时,小报记者更乐于使用这个绰号。)
邹文怀打电话给片场制片人刘亮华,征求她意见,是她去洛杉矶把李小龙请来,她也是导演罗维妻子。刘亮华告诉邹文怀,吴家骧脾气,bao躁,与剧组人员关系弄得很僵。关于如何解决这场危机,她给出个相对来讲比较自私建议。她丈夫最近在台湾刚刚拍完部电影,为什不把他调来泰国代替吴家骧呢?邹文怀同意。李小龙获知消息后,长松口气,终于不用再和吴家骧打交道。但52岁罗维将会是个更难缠角色。
年轻时期罗维,是上海舞台剧小生。1949年以后,他来到香港,转行做导演,最终受雇于邵氏。尽管与香港最佳导演胡金铨相比,在视觉风格方面他不如对方,但仍不失为位非常有商业价值工匠型导演。[48]在不到六年时间里,他为邵氏拍摄制作17部票房不错电影。对于邹文怀来说,能够从邵氏把他挖过来,绝对是记妙招。如果说有谁能够将部陷入困境电影救活话,那定非罗维莫属。
作为名导演,罗维身上还保留着之前做演员时傲慢和自恋。因为他那浑厚男中音,壮硕体形,加上他自大和坏脾气,以及他总是乐于在自己导演电影中客串(他在李小龙下部电影《精武门》中,客串华人探长角色),所以在片场,人们给他起个绰号,叫他“奥逊·威尔斯”(OrsonWelles)。毕生都在片场摸爬滚打李小龙立刻意识到这点,他写信给妻子说:“又来位新导演(是个爱出风头人),据说要接替现任导演工作。这倒没什关系,只要他有能力并且愿意合作就行。”[49]
罗维不希望跟他演员是合作关系,他需要对方尊重和无条件服从。毕竟,是他儿子在电视上发现李小龙,是他罗维提议邹文怀与李小龙取得联系,更是他妻子亲自跑去洛杉矶签下他。
向权威人物卑躬屈膝本就不是李小龙会做事。就像他对邹文怀样,李小龙在跟罗维讲话时,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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