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飞快地将方才对话在脑子里过遍,灵光闪地叫住他:“哎,大师兄!”
严争鸣略有期盼。
值此霜寒露重、夜深人静时,程潜心里忽然想道:“他这时候过来,也没什正事,说两句话就走,是什意思?”
这念头升起,他喉咙有些发干,可是随即,又想道:“深更半夜,开口留下他,唐突不唐突?大师兄时常抽风,万没有那个意思呢?”
他暗自掂量下,感觉还是有些唐突,因此话到嘴边拐个弯。
这感觉不像大师兄,像个登徒子。
做人家师兄,总觉得不好太不要脸。
谁料程潜完全没有听出他言外之意,心不在焉地接道:“你要闭关吗?”
严争鸣:“……”
这不解风情蠢货。
像活动起来。
严争鸣闻言,从怀中摸出个小瓶,从里面挤出几滴草汁似水,平铺在石面上,很快凝成层方寸大水膜。
透过水膜看,石头纹理好像被放大无数倍,能清晰地看见细腻石质。
程潜凑上来问道:“这是什?二师兄做?”
严争鸣:“嗯,他也就这点用处——这叫做障目叶汁,般有障眼法也好、有什细微波动也好,滴上几滴,都能放大到表面上来。”
程潜诚恳地说道:“你要是嫌别地方吵,就在这里闭关吧,替你护法。”
严争鸣心道:“闭你个脑门关,气死。”
于是他声不吭,用种看似大步流星步伐,花足足炷香时间才磨蹭到清安居门口,在小院门槛上卡卡不存在泥。
严掌门心里十分不舒爽地想道:“再不留,可就得走。”
程潜居然还自觉很有道理,说道:“也是,你入剑神域之后就直四处奔波,都没机会闭关巩固境界,况且炼那把木剑时候对剑意领悟不深,你确实应该再炼化……呃,怎?”
严争鸣脸阴沉地看着他。
程潜莫名其妙,问道:“还是那木剑事吗……那个咱俩不是已经算揭过去吗?”
他不但不能善解人意,还很善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争鸣拎着酒壶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想得美,谁跟你揭过去,看你就来气,走。”
两人等片刻,只见那草汁铺水膜十分消停,半晌没有变化。
反而是程潜靠近时候,呼吸带起气流细细地拂过严争鸣脸,让他不由自主有些心意浮动。
严争鸣盯着程潜侧脸,想起自己来历,他上半身往后仰,干咳声,说道:“这多年,兴许是你错觉吧?”
随后,他目光在清安居里幽幽地转:“还是你这里安静,总觉得后面那片竹林里有仙气,很适合闭关。”
此言出,严争鸣又略微有些后悔,他本意虽然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却不想听起来这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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