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你笑什?”
“笑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程潜不留情面地揭发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困在心魔里出不来。”
严争鸣:“……”
“你现在闭嘴可以不跟你计较。”严争鸣转过身,站在两步以外,将没说出口下半句话挂在眼角眉梢上——“快点滚过来道歉”。
程潜无言片刻,心道:“助长这种脾气,以后怎好?”
“知道你在想什,”严争鸣说道,“他从三生秘境里出来时候已经走火入魔,疯子与常人不同,他走路你走不,不定是因为他有多厉害。”
他低头看眼自己衣袖,笑道:“这下真成断袖,这不悔台邪门得很,别再此逗留。”
程潜只手垂在身侧,轻轻地敲打着霜刃鞘,边走边道:“若是你,你会上不悔台请那块心想事成石吗?”
严争鸣心道:“真会问。”
如果他心里执念不是正好与童如重合,在掌门印里,他神识又怎会附在童如身上?
层层凭空罗着,通天似,眼望不到头。
程潜忽然觉得体内真元好像被某种不明力量压制住,他时间真真正正地变成凡人,站在石阶下,好似虫蚁般渺如无物。
程潜:“这是……”
严争鸣皱皱眉,道:“好像是不悔台。”
不悔台高十万八千阶,此间所有飞天遁地者皆如凡人,必由自己步步走上去,程潜第次知道什叫仰断脖子,普通人单是仰望便已经心生畏惧,遑论亲自上去。
随即,他又暗自摇摇头:“算啦,不是直这幅德行?”
程潜于是敷衍地拱手道:“是,师兄大人大量,说得和唱得样好听——对
如果他不知道走火入魔滋味,又怎会在锁仙台上强提自己修为,不管不顾地直接闯进去呢?
当然,这些话不便对程潜提。
说套做套严争鸣义正言辞道:“当然不会,悲欢离合,阴晴圆缺,都是人间常态,你既然尚未飞升成仙,便仍然是凡人,你若是自知,就该明白,既然是肉体凡胎,哪能事事顺心,总有力有不逮时,求而不得也未必不是修行,若是事事偏激求全,肯定不能长久。”
多冠冕堂皇……
程潜听没答音,偏过头笑下,却依然被严争鸣敏锐地捉住。
严争鸣试探着上步台阶,还没站稳,迎面阵罡风便掀过来,他反应过来自己护体真元已经不在时候,那阵风已经逼至眼前,严争鸣连忙后撤步,从石阶上翻下来,饶是他动作敏捷,依然被刮坏条袖子。
童如究竟是怎上去!
两人心下都是骇然,严争鸣心道:“原以为师祖是般想不开,没料到他这想不开!”
程潜却想起他不多几次与北冥君接触,那时候他还小,也看不出北冥君如何厉害,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和师祖之间天堑样鸿沟。
他正入神,严争鸣忽然在他耳边拍下,程潜激灵下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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