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他?还是不顾年少时出生入死手足之情,按着那久远得近乎有些魔性门规处置他?
严争鸣脚步顿,沉吟半晌没有说话,无处而起风卷起他袍袖——他摆谱时候、无理取闹时候、乱发脾气时候都点不像个掌门人,唯有这刻,他神色在进退维谷间,郑重得与千百年来扶摇山上列祖列宗如出辙。
严争鸣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转身走进山雨欲来天幕之下。
吴长天为表诚意,将干手下全都留在山庄之外,只带游梁个人走进来,态度放
程潜:“怎?”
“你这些年直在闭关,可能不大清楚外面事,”李筠道,“但是据所知,近两百年中,并未发生什特别大天灾人祸,哪怕前些年安王叛乱,也是风声大雨点小,绝没有到流血漂橹地步……这百万人命作何解释?难不成……”
程潜目光沉:“师祖仅剩魂现在仍在服刑,扶摇山封山令仍然没有打开,如果师祖对那块石头许愿是‘门派复兴’,那现在等于没有实现,也就是说……所谓百万人命代价也还没有付出,会是韩……”
他这话没说完,外面原本万丈晴空突然阴下来,四方乌云好似大抹布样侵袭而来,当中隐隐有雷声涌动。
严争鸣冲程潜竖起根手指:“你少说几句,不要妄言天机。”
:“……”
李筠叹道:“掌门师兄,看不出你还挺有昏……”
“君”字没出口,严争鸣已经眼疾手快地弹出道封口诀,堵住李筠乌鸦嘴。
李筠出不来声,只好阵憋屈挤眉弄眼,感觉自己在“后师兄”手下,过得比那穿芦花衣孤儿还苦楚,好似棵烂在地里没人管小白菜。
李筠愤愤地想道:“就应该领着水坑离家出走,浪迹四海要饭去!”
程潜目光微沉,这恰恰代表他说中。
严争鸣沉吟片刻,站起来:“出去会会他们。”
“大师兄,”李筠忽然叫住他,“如果……真应在韩渊身上……”
外面道闪电落下,将李筠脸映得雪白。
李筠:“你怎处置?”
程潜听见这番话,当即睁眼道:“大师兄,上次是你那边危险,又打算闭关炼剑,这才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赶走,既然他们等这久,看还是见面吧……嗯,二师兄你怎?”
严争鸣弹指解开李筠禁制,李筠咳得脸红脖子粗,却仿佛找到底气样,对严争鸣嚷嚷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严争鸣:“听见‘天衍处’三个字就来气,干嘛要见?”
程潜顿顿,将他在忘忧谷中遇见童如和木椿真人事简略说遍,末道:“师祖说当年勾引他入三生秘境是‘也遭到报应人’,虽然没有点出,但总觉得他说就是天衍处,天衍处底蕴应该比看上去深得多。”
李筠听完前因后果,不由得皱起眉:“百万人命……师祖是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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