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死,正好你们换个人来当掌门,”严争鸣伸个懒腰,“正好早不想干。听说元神能投胎重来……你觉得狐狸精怎样?到时候你们得督促水坑好好修炼,早点成为大妖,最好篡位夺权弄个妖王当当,让她罩着。”
掌门人这番远大志向把李筠镇住,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严争鸣便不再理他,手指轻扣,摇头晃脑地哼起段又粗俗又没调小曲:“坠地作古,来也是苦,去也是苦;破釜金钟,穷也匆匆,富也匆匆;东面刮狂风,西面落骤雨,哗啦啦改天换地逞英雄气,也就是场朝日真做假戏;不如当个活王八,吞口江河湖海,吐个千秋百代……”
此乃扶摇山庄附近泼皮无赖讨饭用小调,把李筠听得忧愁得不行。
严争鸣有时候也羡慕那群浪迹天涯流浪汉,因为他们无牵无挂、无忧无愁,不过想起他们在太阳底下捉虱子尊容就又不羡慕,感觉自己可能天生少点四海为家资质,只记住他们那
“没有可是,”严争鸣目光幽深森冷得吓人,看得李筠心惊胆战,“此事你不可对第三个人提起,特别是程潜。”
李筠张张嘴,想说什,终于咽回去,无奈地点下头。
严争鸣:“别敷衍,发誓!”
李筠:“唉,大师兄……”
“废什话!”
…百十来岁人,这点分寸总还有。”
李筠难得正色下来,说道:“是,知道你有分寸,但是你怎办呢?”
严争鸣愣下。
李筠看他眼,摇摇头,轻声道:“剑修路本就不好走,自出锋以后,更是当世罕见,每步都走在刀尖上,你心魔已生,以后该怎办?”
严争鸣被他番话说得有点心酸,可没表现出来,仍是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凡人生如蝼蚁,辈子不过几十年光景,尚且朝三暮四,可见喜新厌旧是人之本性,和其他人也没什不同,过几年自然而然就淡。”
李筠见拗不过他,只好举起只手道:“发誓将此事拦在肚子里,绝不告诉第三个人,否则……”
严争鸣接道:“否则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筠猛地直起身:“你疯吗!”
严争鸣扫他眼,不慌不忙地说道:“李筠,发现你有个毛病很不好,你好像认为天下比你胆子大人都是疯。”
李筠狠狠地瞪他片刻,无力道:“心魔旷日持久,到时候道心受损,看你怎办。”
李筠叹道:“师兄啊,三年五载就能抛诸脑后,如何能成心魔?你当是水坑那心智不全杂毛蠢丫头,什都不懂?”
严争鸣:“……”
两人时大眼瞪小眼地两厢沉默起来,不知多久,李筠才试探着说道:“你……确定不让小潜知道?看其实不如……”
“啪”声,严争鸣手中铜钱直接被他掰断,他脸色蓦地冷下来,截口打断李筠道:“此事不必再提。”
李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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