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仿佛不知从何处开始似,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道:“你怎终于肯把你那宝贝遣走?”
心里没鬼和心里有鬼人就是不样,这句平平常常问话都让严掌门不由自主地停顿下,直觉想反驳句“宝贝个屁”,没说出口,又觉得好像太过刻意,原地纠结片刻,他发现李筠跑来这样问本身就很刻意,于是烦躁地掐把自己眉心,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言道:“你想说什?”
李筠叹口气:“师兄……”
“不,你还是不用说。”严争鸣忽地又将他话音打断,兀自沉默片刻,说道,“你不用说,心里有数,知道该怎办…
严争鸣刚开始是给自己找理由,结果琢磨到半,把自己气得够呛。
想想这多年他爱美憎丑,无数次明里暗里用“瞎眼”埋汰别人,终于在此时此刻遭到报应,严争鸣悲愤地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瞎。
身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大师兄,铜钱掉。”
“铜钱”二字出口,严争鸣顿时做贼心虚地哆嗦。
李筠默默地从他身后飘过来,像个鬼,同时鬼气森森地看着他,也不吭声。
,还能不能看见扶摇山大门打开。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潜。
严争鸣弹手指,铜钱发出声尖细响动,翻腾着飞上天,滚出派阴阳相生天圆地方。
这任扶摇派掌门人心里茫然地想道:“师父,该怎办?”
可惜问也是白问,师父活着时候都只会句“哎呀,你顺其自然吧”,那老头惯会以不变应万变,活得省事得很,如今身死魂消,想必是更加清静无为。
严争鸣气短地瞪他眼:“你干什?”
李筠做贼似回头扫圈,问道:“水坑去哪?”
“后山玩火呢,”严争鸣道,“你怎这鬼鬼祟祟?”
水坑自从那天天打雷劈之后,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单外貌上更接近成年女人,还有随意操控三昧真火能耐,这几天新鲜劲还没过,正趁热打铁地玩命用功修炼。
听说她不在,李筠屁股在严争鸣旁边坐下。
程潜……程潜有什好处?
严掌门努力地在心里盘问自己——那货嘴毒心不善,根据严争鸣对他解,以程潜内敛和装,说出来大约也就是他心里暗暗编排十分之,常人可能都无法想象他那道貌岸然之下内心世界有多不是东西。
他还固执得很,说不通道理,并且软硬不吃,心如铁石。
个人在极寒之地闭关近五十年,除凉水之外什都没入过口,天底下还有什事他干不出来?反正严争鸣承认,自己这个掌门是管不那混账师弟。
以及那身乱七八糟、让人无法忍受毛病,诸如不为人知邋遢,不洗澡就睡,不管多恶心东西都能下手摸,并且摸完从来不记得洗手……还有满身不上道,不该知道事明察秋毫,该知道事永远知半解,时常戳着别人肺管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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