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小潜,你这严行克己,也是为修长生、向天道?”
程潜不知这话从何而起,顿下,答道:“没想过。”
严争鸣侧头看着他。
程潜道:“师父以前说,飞升或是死,并没有什不同,当时不明白,现在想想,确实也样都是尘缘断、后会无期,天道那狭隘,挖空心思地干什呢?不如好好活着,大家在起热热闹闹好。”
严争鸣轻声问道:“和……们直在起?”
“哎,”严争鸣伸手拉住他,“不用叫,他们俩这几天都忙着,再说……你不在以后,们也没有过节习惯——坐下陪喝杯。”
程潜犹豫下,坐在桌边,看着严争鸣拿两个杯子,倒两杯酒水,推杯到程潜面前:“能喝?”
“能,”程潜点个头,“只是很久没喝过。”
严争鸣隔着张桌子坐下来,目光落到程潜脸上,十五夜里月光满得太过,程潜总觉得大师兄目光幽深得似乎不同寻常。
严争鸣说道:“见你直只碰清水,还以为是修行缘故,不能吃别东西。”
“不然呢?”程潜似乎真是多年没有碰过人间烟火,口淡得不能再淡“桂花酒”都能让他暖和起来,他突然隔着桌子伸手抓住严争鸣手腕,低声道,“师兄,知道你难处。”
严争鸣手哆嗦,酒险些洒出来,整个人当场僵半边,好会,才颇有些别扭地挣开程潜手,抱怨道:“这大人,少动手动脚。”
许是糖水作用,严争鸣直微微蹙着眉间终于打开些,他叹口气,说道:“你们都好好,就说不上有什难处——特别是你。”
程潜指尖擦着酒杯杯壁,笑道:“知道。”
“你知道个什?”严争鸣失笑,摇摇头,低头拈起块程潜带来点心,他心里七上八下焦躁忽然褪去些,感觉这样好像也没什,反正小潜又不会走,将来会直天南海北地
程潜顿顿,继而坦然道:“在聚灵玉中修成元神,先天辟谷,美食与美酒容易勾起口腹之欲,欲念杂乱,碰上天劫会不好过,于是不必要那些也就干脆都戒。”
修士毕竟都是凡人出身,食色之欲始终还是伴随终身,尤其是食,多年来早已经习惯,哪怕肉身可以辟谷,大多数修士若不是到洗髓关键时刻,或是刻意修行绝情断欲之类功法,大多数还是会保留凡人时期习惯。
严争鸣点点头,心里有言语无数,对着程潜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闷头喝酒。
程潜浅浅地啜口杯中酒——说是酒,其实酒味已经被糖水冲得不剩什,股浓烈甜直冲眉心,程潜时间有些不适应,抿抿嘴,又将杯子放下,好半晌嘴里甜味才少许散开,似乎唤醒他尘封得锈住感官。
自胸口往下,股暖流直冲入心脉,程潜微微颤抖下,体会到某种久违做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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