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朝宋慈笑,冲身前那些太学生和武学生努努嘴,意思是你叫多喊几个差役来,虽然差役没喊动,可叫来这多学子,人手总该够吧。
“你们……你们这些学子,是要反吗?”韦应奎目光从三四十个学子身上扫过,当他看见身穿武学生服叶籁时,脸色为之变。
叶籁昨日与刘克庄分别后,独自人回武学。他满身是酷刑逼供留下伤痕,却倒头就睡,觉睡到大天亮,这才换身干净衣裳,去医馆敷伤药。他回武学时,刚到大门外,就见刘克庄带着群太学生经过,忙叫住刘克庄,询问出什事。刘克庄不知道宋慈为何急着把月娘尸体运去提刑司,但叮嘱要快,又叮嘱多带差役,想必是急需人手,所以他才回太学去叫同斋。往年正月初八,太学已经开始授课,可今年要准备皇帝视学典礼,所有授课都推迟到正月十五视学典礼结束之后,王丹华等同斋此时大都闲在斋舍。因为接触尸体缘故,同斋们原本将宋慈视作晦气之人,对宋慈多少抱有成见,可自从亲眼看见宋慈面对韩㣉时无所畏惧,
细记录在检尸格目上,如此才能放心。
韦应奎连声催促,十几个府衙差役推搡得越来越使劲。几个金国随从已经尽全力,实在是阻拦不住。载着月娘尸体推车,终于从几个金国随从之间推出去。
眼看韦应奎带领众差役就要运走尸体,人群中忽然冲出人,只手按在推车上。
“大老远便听见有人闹腾,当是谁,原来是韦司理。”来人是刘克庄,只见他以手遮额,举头朝西边望,笑道,“真是怪,还当太阳出来呢。”
“你说什?”韦应奎没听明白。
刘克庄道:“尸体刚打捞起来,韦司理立马便赶到现场,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韦应奎回下味,方才明白刘克庄这话是在讥讽他,是说他遇到案子向敷衍怠慢,能这快赶到现场,便如太阳打西边出来那稀罕。他冷哼声,道:“上回韩太师突然驾临太学,你才得以逃过劫,别以为这回还有这等侥幸。胆敢阻拦本司理办案,哪怕你是宋提刑朋友,照样抓你回府衙治罪!”
刘克庄笑吟吟地横挪步,往推车前直挺挺地站,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来抓。”
“好狂妄小子,给拿下!”韦应奎声令下,立刻便有几个差役冲刘克庄而去。
宋慈见刘克庄突然出现,心中为之喜,却又不免担忧,怕刘克庄当真被韦应奎抓,正准备上前替刘克庄解围,却见围观人群分开个个缺口,个接个人冲进来,先是王丹华等习是斋同斋,站到刘克庄身边,接着是辛铁柱、叶籁、赵飞等武学生,纷纷挡在刘克庄身前,须臾之间便来三四十人。原本准备上前捉拿刘克庄几个府衙差役,顿时被这场面镇住。神色很少有变化宋慈,也禁不住流露出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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