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工部侍郎兼知临安府事赵师睪。”韩侂胄道,“赵知府,你把案情向宋慈说说。”
“下官遵命。”赵师睪向韩侂胄行礼,转身面向宋慈,打量几眼,团和气地笑道,“这些日子说起宋提刑,圣上和太师都是称赞有加,还当是老成持重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少。”
不久前赵师睪当众学狗叫那幕如在眼前,宋慈心中厌恶,虽然赵师睪贵为工部侍郎兼临安知府,他却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既没向赵师睪行礼,也没应赵师睪话。
赵师睪仍旧笑意不减:“赵某知临安府已有数年,
蓄饲鹰雁,后院围山圈地,牧养牛羊。宋慈进入庄内时,韩侂胄正手把黑釉茶盏,独自人品茗。
“太师,岳祠案,真凶虽已服罪,但此案仍有不少……”
宋慈上来便直奔主题,可他话才开个头,韩侂胄便摆摆手。
“圣上闻听你破岳祠案,龙颜大悦,有意在上元节太学视学典礼之上,当众嘉奖于你,你可要及早做好准备,上元节当天,切莫缺席。”
皇帝当众嘉奖,那是莫大荣宠。宋慈应道:“谢圣上天恩,可是此案……”
“岳祠案已经结,你无须再多言。叫你来说道案情,不是要说此案。”韩侂胄将黑釉茶盏搁,“自乾道之盟以来,每年正旦,大宋与金国都会互遣使团朝贺,此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宋慈不明白韩侂胄为何突然提及正旦使团事,应道:“此事略知二,听说候潮门内都亭驿,便是专门接待金国使团地方。”韩侂胄微微颔首,道:“今年金国使团比往年来得早,腊月二十六便到,眼下已在都亭驿住十余日。此次使团主使名叫赵之杰,是金国太常卿,副使完颜良弼,是金国兵部郎中。往年金国使臣入宫贺正旦时,都是有礼有节,今年这二位可就不大样。”说着沉声哼,“正月初大朝会上,文武百官齐集大庆殿,金国二使入殿朝贺,非但容止倨慢,还手持国书立而不进,自称天朝上使,要圣上亲自下殿去取金国国书。让知门事夺国书进呈圣上,二使居然面带愤色。后来赞者唱‘躬身立’时,百官尽皆躬身行礼,唯独二使端立不动。百官甚为气愤,著作郎朱质当场奏言:‘金使无礼,乞即斩首!’不少大臣都出班请奏,乞斩北使。宋慈,倘若当时你也在场,金国二使如此无礼,冒犯圣上天威,你觉得当不当斩?”
宋慈略微想,道:“正旦朝会乃国之大典,大典上斩他国来使,恐有不妥。”
“不错,圣上深明此理,下旨让二使回都亭驿待命,择日再入宫朝见,二使当场愤恚而去。圣上虽然忍下这口气,事后却龙颜大怒。身为宰执,理应为圣上分忧。金国使臣冒犯圣驾,如此狂悖无礼,岂能任由他们逍遥事外?”韩侂胄说到这里,双掌拍。
掌声未落,西侧屏风后忽然笑吟吟地转出人,正是那个在囷场学过狗叫肥头大耳*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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