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只是觉得……”
“觉得什?”
稽雁行半阖着眼,睫毛根根分明,他缓缓地说:“觉得会打扰到你们。”
“你说什?”这下轮到阮钰愣住,“你为什会这想?在你走之前,不是让你快去快回吗?”
当然是因为洛立轩,洛立轩和阮钰关系好,又是他老板,洛立轩话,稽雁行是信,更何况洛立轩说句句在理。
“你不怕生气?”
当然是怕。
“可是……您不是在和别人聊天吗?以为……你们正聊得开心,就没有去打扰。”
不敢不敢不敢,又是不敢,稽雁行是把自己放得多卑微,才会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在等你。”
阮钰话像根棒槌,重重地击在稽雁行脑门上,他耳边开始回荡不明回音,视线也逐渐模糊。
直到对上阮钰夹杂着怒意眼神,稽雁行才如梦初醒。
什……什叫他冷淡阮钰,什叫他找下家,稽雁行下意识想反驳,但话说出口,只有苍白“没有”三个字。
阮钰没说话,只是用黑沉目光锁着稽雁行,像是在等稽雁行解释,他呼出气息喷洒到稽雁行脸上,带着浓浓酒味,让稽雁行忍不住皱鼻子。
稽雁行干脆别过头,躲过阮钰审视目光,也尽量少吸入阮钰身上酒味
所以稽雁行只是低低地“嗯”声,不再做其他解释。
没有必要,他没必要和阮钰解释,他们之间误会解得开也好,解不开也罢,颗参天树,不会在
简短四个字,却掷地有声。
阮钰在等他?稽雁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他没底气地确认道:“等、等?”
对,在等你,阮钰觉得他大概是鬼迷心窍,才会在稽雁行去洗手间之后退出真心话大冒险,找个显眼座位等稽雁行回来,没过多久,他身边多出个林柳,后来还多个洛立轩,就是没有稽雁行。
好不容易,稽雁行回来,阮钰矜持地坐在原位,等稽雁行主动过来找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樊星洲,再然后,稽雁行就和樊星洲玩到起。
“是,是在等你。”阮钰依然压在稽雁行身上,但他留出条手臂撑在床上,以免真把稽雁行压着,阮钰喝酒,说话也直接许多,“你为什不过来?”
太晚。
稽雁行已经被酒气熏红脸颊,耳垂也是,像春天樱桃果,他侧着脸,嗫喏道:“……也没有特别想和樊星洲起玩,只是他刚好找,也不好拒绝。”
怎不好拒绝,况且……稽雁行和他认识两个月,仍然客客气气地喊他“阮总”,和樊星洲才认识个晚上,就已经直呼其名。
想到这里,阮钰心底怒意像藤蔓般生根发芽,直冲云霄,他掰正稽雁行脸,字句道:“怎就不能拒绝?”
“……”稽雁行以为阮钰明白,以他身份,在场每个人他都不敢得罪,也很难拒绝,包括林柳,“害怕得罪他,怕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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