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娘?”宋慈道。
刘克庄面露痴迷之色,道:“是啊,虫娘啊虫娘……今夕何夕,见……见此良人……”忽然大笑着手舞足蹈,眼角生媚,竟似个女子般曼舞起来。开始他笑声里充满喜悦,可笑没几声,却笑得越来越伤感,听起来像在哭。他舞几下,脚下拌蒜,险些又摔倒。
宋慈扶稳刘克庄,直扶进习是斋,将刘克庄弄到床上睡下,除去鞋袜,盖好被子,其间刘克庄时悲时喜,或哭或笑。直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刘克庄才止住哭笑,口中兀自念念有词,不断念着“虫娘”二字。
宋慈想到刘克庄刚才提及虫娘时,说是“再次遇到”,顿时明白个大概,暗道:“昨日从净慈报恩寺回来,你便茶饭不思,直念着苏堤上那位姑娘。你这般高兴,想是再次遇到那位姑娘吧。虫娘乃角妓别称,良家女子定不会以此为名,你是在熙春楼与王丹华他们分开,看来这位虫娘,应是熙春楼角妓。”
刘克庄反复念着“虫娘”二字,念好阵子,渐渐没声音,睡过去。
”
宋慈眉头微皱,继续推想:“倘若当真是李乾杀害巫易,那他接下来会怎做呢?想必他会找地方藏起来,暂避风头。如此看来,他上半夜与何太骥发生争执,很可能是故意为之,为就是提前给自己铺好退路。他捎封家书,是想在躲避风头期间给家中老父报声平安,以免老父担心。可为何巫易案以自尽结案之后,风头明明已经过,李乾还是没回太学,也没回家呢?时隔四年,倘若真是李乾回来祭拜巫易,为何又要毁坏巫易墓碑呢?何太骥突然死于非命,会不会也与李乾有关?”
宋慈番推想下来,时而觉得案情越发清晰,时而又觉得越发扑朔迷离。他问真德秀还有没有想起其他异常,真德秀想阵,回以摇头。宋慈暗暗心想,当下若能找到李乾,岳祠案中种种疑点,想必都能迎刃而解。
正在这时,中门方向忽然传来声大叫。
宋慈循声望去,见刘克庄出现在中门。刘克庄走路晃得厉害,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看就喝不少酒,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
宋慈安顿好刘克庄后,重新回中门等待
刘克庄刚进中门便磕到门槛,摔跤,叫出声。
宋慈忙赶过去扶起刘克庄。
刘克庄认出是宋慈,下子握住宋慈手,笑道:“惠父兄,多谢……多谢你啊!”惠父是宋慈字,刘克庄虽比宋慈小两岁,但向来直呼宋慈姓名,很少以字相称。
“你喝醉。”宋慈让许义、辛铁柱和王丹华继续守在中门,又向真德秀道谢,扶着刘克庄回习是斋。
刘克庄扬起双手在空中乱挥,道:“没醉,清醒得很……真要好好地谢你……谢谢你啊,惠父兄,大恩人……”说着又紧紧握住宋慈手,“你让去贴启事……贴得是真好……能再次遇到虫娘,真要……真要好好地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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