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提刑吗,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熙春
“夏虞候,你别走啊!”韩㣉抓着狱门,眼睁睁地看着夏震走。韩㣉在狱门处待片刻,目光转,见宋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许义则直看着自己,他没来由地瞪许义眼,骂道:“驴球,看什看?!”句突如其来喝骂,令许义面有怒色,却又不敢发作,只好移开视线。韩㣉口唾沫啐在地上,回到狱床上躺下,又跷起脚来抖动,只不过这次抖得飞快。
宋慈虽不知夏震向韩㣉转达什话,但见韩㣉这般神情举止,也能猜到韩㣉多半指望不上韩侂胄派人接他出狱。宋慈也不多说什,就那样站在牢狱外等着。
韩㣉抖好阵子脚,忽然骨碌坐直,盯着宋慈,毫不掩饰怨恨眼神,道:“你方才问什?”
宋慈知道韩㣉终于肯开口,于是重复先前提问,道:“四年前你去杨家迎亲前晚,也就是巫易死当晚,你人在何处,做过什?”
韩㣉口气极不耐烦:“想想。”顿片刻,道:“吃花酒去。”
分地待在狱中,说宋慈是奉旨查案,切听凭宋慈处置。
夏震转达完后,向宋慈道:“宋提刑。”
宋慈不知夏震有何指教,向夏震见礼。
“查问巫易亲友事,已有结果。”
宋慈原以为查问巫易亲友事,少说也需数日,没想到只短短两日便有结果,道:“这快?”
“迎亲前晚,你还去吃花酒?”
“怎?不可以吗?”韩㣉鼻孔翻,“做什,爹都不敢管,你管得着?”
“你在什地方吃花酒?”
“熙春楼。”
宋慈心里暗道:“又是熙春楼。”问道:“可有他人为证?”
“史大人吩咐办事,自然缓不得。”夏震道,“派人通知蒲城县衙查问巫易亲友,得结果,立刻回报,来回都是急脚递,不敢有刻耽搁。”
大宋境内驿馆传递向分为步递和马递,急脚递是发生十万火急之事时,譬如边关传送军事急报,方可动用。宋慈知道,史弥远是礼部侍郎兼刑部侍郎,没有动用急脚递权力,这应该是韩侂胄意思。宋慈拱手道:“有劳。”又问:“结果如何?”
“据巫易亲友所言,巫易从小到大,胸肋处从未受过伤。史大人怕耽误宋提刑查案,命即刻前来告知。”
宋慈道:“多谢。”有夏震这番查证,再加上杨菱证词,巫易肋骨上那处血荫,足可见是其死前受伤,亦即巫易不是上吊自尽,也不是纵火自焚,而是被人用利器杀害。
夏震受韩侂胄和史弥远之命,分别向韩㣉和宋慈传话,此时任务完成,向韩㣉道声:“公子,告辞。”他刻也不停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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